老林头喝多了,拉着苏明的手说:“苏明啊,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能跟你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苏明点点头,眼睛有点红:“大爷,咱们以后永远在一起。”
从那以后,苏明经常带着家人去省城的房子住。念安稳定下来后,真的把他们都接了过去,一家人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苏明偶尔会回镇上看看,跟老街坊聊聊天,也会去胖子的坟前看看,跟胖子说说家里的近况。他知道,胖子虽然不在了,但肯定也在为他们高兴。
苏明常常想,自己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有过惊险,有过难过,但更多的是幸福和温暖。
他有疼他的妻子,有懂事的孩子,有像亲人一样的老林头,还有关心他的朋友和街坊。
这些,才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以后的日子,他会更加珍惜,好好照顾家人,让这份幸福永远延续下去。
苏明这天又揣着闲心逛古玩街,手里还捏着刚买的糖画——老艺人转的龙形,糖壳脆得咬着嘎嘣响。
刚走到上次买宣德炉的那个摊位附近,就被个穿夹克的男人拦了下来,对方看着三十来岁,手里攥着个布包,额头上还冒着汗,显得挺急。
“大哥,您等会儿!”男人声音有点发紧,伸手虚拦了一下,“我瞅您刚才看那瓷瓶的眼神,像是懂行的,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东西?”
苏明愣了一下,嚼着糖画打量他——这男人穿着挺整齐,就是布包攥得死紧,手指都泛白,不像是来碰瓷的,倒像是真遇到难处了。
他咽了嘴里的糖渣,指了指旁边没人的石阶:“先坐下说,别站这儿挡道。”
男人赶紧跟着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青花小罐,罐身上画着缠枝莲,看着倒有点老物件的意思。
“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男人声音压得低,“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急着用钱,想把它卖了,可问了好几个摊位,有的说值五千,有的说就值五百,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怕被坑了。”
苏明接过小罐,指尖碰着瓷面,冰凉温润,不像是现代机器做的糙活。
他故意装出不懂的样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用指甲轻轻敲了敲罐身,听着那声脆响,心里大概有了数——这罐子釉色亮,青花发色也正,底足还有淡淡的火石红,看着像是清代中期的民窑精品,比上次那宣德炉差远了,但也值不少钱。
“你这罐子,”苏明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看着是有点年头,可民窑的东西,存世量多,值不了大价钱。”
男人脸一下子就白了,攥着布包的手更紧了:“那……那能值多少啊?我家里等着钱给我妈治病呢,要是太少了,可就麻烦了。”
苏明心里软了一下——他最见不得人遇到难处。其实他用透视眼扫过,这罐子内壁有个隐蔽的“大清乾隆年制”款,虽然是民窑,但保存完好,市场上至少能卖个三五万。
他不想直接说实价,怕男人被黑心商家盯上,也怕男人觉得他有猫腻。
“这样吧,”苏明把罐子递回去,“我认识个靠谱的古玩店老板,他不坑人,我带你过去,让他给你估个实价,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