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时迁有什么难找的,他肯定往齐州跑了,我们往东追准没错!”
就算他不往山东跑,他早晚也会现在山东,这个真的不难找。
“东?这是南…”
“西吧?”
豆娘和酒盅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天。
阴天,看不着太阳。
“……”
金老爷坐直了身子,认真打量四周。
他不是找方向感,他也没有那东西。
他是在找人家。
道路前方是一个高坡,坡上绿树成荫,还有一店铺露出一角,木墙陈旧又光洁,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店前枯树上挂一面招牌旗子,旗子晒的掉色,被风一吹卷成一团,看不到上面写的是啥。
等上了坡,金老爷又发现,这特么还是个十字路口。
得,运气不错!
不管之前走对了,还是走错了。都不重要了,只要问清方向,重新上路就可以了。
下马进店。
金小山也不准备走了。
阴天,待会再下雨怎么办?
“客官里面请。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肉馅包子,还有豆浆、酒水,您要来点什么?”
小二穿着一身快包浆的破袍子迎了出来。
有马没车,不是官,不是大户。
高大威猛,没刀没枪,不是将不是兵。
两个小娘子贵气逼人,又白又嫩,不是丫鬟小妾。
好马,又没行李,嗯……
这是在家练了两下,就想行走江湖的地主家傻儿子!
我的眼就是尺!
小二瞬间把金老爷三人老底子摸透了。
“退退退,怪味儿,弄点豆子草料,给我的马开开胃,再上点儿肉包子,酒,素包子也来点儿。”
金小山皱着眉头,让小二后退。
你一个服务行业,穿这么脏,合适吗?
乡下就是不行啊!
“客官您先坐,我们这儿只有肉包子,没有素包子。要不都给你来成肉的?”小二哥拿着抹布在桌面上划了两下,又在凳子上擦了两下。熟络的招呼着他们落座。
“没素的。哎,也行,就这么凑合吧。”
真是的。都他妈4月份了,连点素包子都做不出来。
没有韭菜的。豆腐,粉条的也行啊。
唉,乡下。
小二应了一声,牵着马去了后面。
豆娘掏出毛巾又把桌面擦了一遍又一遍,眉头逐渐皱起。
家里已经把最后四栋别墅收拾好,入住一个月了。干净卫生又亮堂的生活质量已经提上去了。
这乡下的土酒店,还真就没法入眼了。
“老爷,他偷看我熊。”
酒盅也在抱怨。
那个小二眼神不老实!
“你那么大,谁路过不看两眼,我还能为这事儿,把人打死啊?”
我又不瞎!
真是,真要谁看谁死,汴京城早死光了。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酒盅嘴巴撅的能拴驴了。
“一个乡下店小二,又不是江湖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金小山没当回事儿。
江湖人与普通人不一样。
江湖人衣服要干净的多,即便是脏了,也是尘土、污痕一类的新脏,绝不是店小二那种包浆型的。
这又不是古龙的世界。
店外,春风转向,旗子舒展。
孙二娘包子铺几个大字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