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栋楼没？”
金小山抬手指着一栋教学楼，心中感慨万千。
“灯火璀璨，宛若白昼。”
李清照微微失神，这里，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明亮，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样子。
“你要不要做首诗词，来抒发一下才华？”
金老爷翻了翻眼皮，他喜欢她的才情，却并不喜欢诗词。
“确有此意，不过，看你阴阳怪气的，这有什么不妥吧？”
李清照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这不太妥当，才不会上金小山的当。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词女不做词，莽夫倒是出口成章了。
李清照品了一下，不屑一顾的瞪了瞪美眸。
“怨气冲天，很符合你的风格，从哪儿看到的，念的不错，以后不要念了。”
她看不上暮气沉沉的诗词。
“切，那里是学校，现在是七点，哦，也就是戌时初，学生还在上课，大概要到亥时中才会放学。”
戌时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亥时是晚九点到十一点，金老爷也是用了好几年才适应了这种计时方式。
“亥时中？”
李清照俏脸上的书卷气都差点震散了，看着前方的教学楼有点吃惊。
亥时中的亥是猪的意思，猪代表着懒惰和睡觉，亥时就是睡觉的时间啊，就像早晨是辰时，辰是龙，代表着清晨龙抬头，一天的开始。
“这里呢，学生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从辰时之前一直到亥时中，一天学习大概八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日日如此。”
“六七岁开始上学，必须上够九年，我呢，上了十二年，还没算学前班的两三年，虽然文科上比不上你，可咱还真不是文盲。”
金老爷得意洋洋的带着震撼的李清照围着学校转圈。
学校周围可是什么都有。
各种小吃摊子排的整整齐齐，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金小山抓着一把串，边走边吃，李清照初时还不适应这种粗鲁的做法，看到到处都是这么干的人后，也就愉快的加入了进来。
“好吃，这是卖书的吗？”
走了没几步，她就走不动了，不是吃多了，而是看到了书店门口凌乱的书摊，书籍，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你识字儿吗？”
金小山凑到了小书店的门口，嘴上还报复着李清照这些年对他的鄙视。
“哼，大部分是认识的。”
繁体字不好认，简体字好认啊，古人写草书经常对复杂的字进行简化，李清照看了路上到处都是的招牌和文字，大部分字还是认识的，就是不明其意。
像洁尔阴，你好我也好，她认识所有的字，就是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还挺自信，老板，有《李清照诗词选》没？”
金小山这一声把书店老板招呼过来了，也把李清照弄懵了。
李清照诗词选？
这真是一千年后？
呃，这好像没啥可怀疑的。
那自己的诗词留名青史了？
她的眼神一下就炙热起来，我要瞻仰一下我的大作！
“有、有，你这身儿是赵明诚还是张汝舟？”
书店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小年轻，嘻嘻哈哈的和金小山说着话。
只是这话就让李清照皱眉头了，怎么还有赵明诚的事了，这张汝舟又是谁？
“我这是宋朝彭于晏。”
金小山把手上的签子扔进垃圾桶里，抽了老板两张抽纸擦了擦嘴，看到李清照也是满嘴油渍，顺手又抽了两张，上手就给她蹭了几下。
李清照被他突然的举动弄的差点一拳反击过去，好在，这个动作在这里，似乎很正常，不算过分。
“你女朋友这又是哪个？”
书店老板拿了两本李清照诗词选过来，顺口问道。
“河南李清照，河南话可标准了。”
宋朝的官话就是开封话，李清照的河南话可把她身上的文雅气质打断了一条腿，这也是金小山对她没想法的一个原因，太土了……
“我是章丘人。”
李清照能听出来这两个家伙是在调侃，没有其他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好吧，山东李清照，来看看你的书。”
金小山忍着大大笑一场的冲动，把两本书递给了她。
“这效果，没录上可惜了。”
书店老板也是惋惜。
一个书卷气质美女用河南话说自己的山东李清照，能得二十万点赞吧？
……
“这里的人不学礼吗？”
出了书店，李清照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皱了皱眉头，就把书合上了。
似乎不是太理想，字有不认识的，从左到右的方式不适应，后面的诗词有些味道不对，等回去后慢慢看吧。
“礼？”
金小山看看满大街或勾肩搭背，或随手招呼，或嗨喂诶，再想想宋朝大街上的互相作揖礼，区别还是真的挺大。
“学？平时随意，正式场合握握手，这么简单，还用学吗？”
也不是没有礼，送礼也是礼，酒桌上端茶倒水也是礼，烧香拜佛也是礼，只不过，这些知识私有化了，学校里面不教，金老爷不会。
“倒也方便，就是、就是、尊卑有序似乎，没有了……”
李清照看着人来人往交流无碍，也没有因为失去了礼发生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走吧，带你弄点你喜欢的。”
金小山看李清照来到现代后被震慑的痴痴呆呆的，没有了平日里的洒脱，顿时觉得自己做的不够，还有更震撼的没有出现呢，你这么就不行了……
金小山带着李清照坐上了出租车。
目标新华书店。
小书店没有史书这类大部头的书，想看的话，只能去大书店，好在，书店营业时间都很长，晚上十点才关门，有时间。
他要带她看看宋朝的历史，嗯，靖康之耻，读书人的表现，看完之后，应该会很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