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去的？”他忍不住追问。
我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飞着飞着，就进去了。”
夜一鸣微微眯起眼睛，“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个高大魔影，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仍然犹在。
但我不是很确定要不要和他实话实说，犹豫片刻后，我缓缓开口，语气随意道。
“那里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座被遗弃的废墟。”
夜一鸣的笑容微微凝固，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但他并没有太多表现，只是淡然道：“是吗？看来你的运气不错，至少还活着走了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重新露出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
“少年，请不要隐瞒什么，我们很在意零界之域的安全隐患。”
我笑了笑，“放心，我的命很重要，不会拿它开玩笑。”
夜一鸣静静地看了我几秒，仿佛在确认我是否说谎。
正当我琢磨着这场无聊的对峙还会持续多久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刷”地一下又被打开了。
“哟，兄弟，你在这啊！”
伴随着一道朗朗的笑声，姚天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仿佛这地方是他家客厅似的。
“好久不见啊，夜局长！”
姚天军毫不见外搬了个椅子坐到了夜一鸣对面然后双腿一翘，“怎么着？跟我兄弟聊人生呢？”
他双腿翘在一起，手指轻敲着桌面，满脸得意：
夜一鸣不温不火的笑了一下，“姚天王突然来访，还真是让人意外。”
姚天军这时反倒有些腼腆了。
“什么天王，自封的罢了，兄弟们看的起我，称呼我一句姚大哥，你不用见外，也这么叫就行！”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三句话不到，夜一鸣就被收做小弟了。
夜一鸣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姚先生来此是有什么事么？”
“我兄弟不是在零界之域失踪了么！”姚天军耸了耸肩，随意地指了指我。
“这可把我弟妹急坏了，拉着我火急火燎地来报案。真的，我逃命……不不不，冲锋的时候都没跑这么快。”
“我一打听，人被你请来喝茶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免得在你这呆太久，耽误人家小俩口重逢，多煞风景啊。”
夜一鸣闻言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如此，那就自便吧。”
“哈哈，这才对嘛！”姚天军拍了拍手，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走走走，兄弟，大哥带你回家！”
我被他搂着肩膀，整个人几乎被拖着往外走。
正当我快要被姚天军拖出办公室的时候，夜一鸣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柳月天。”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夜一鸣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问道：
“你……见到他了么？”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却犹如一盆冷水泼在我的背上，让我全身一颤。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铁链束缚的魔影，还有它那双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眼睛。
“他……是在问那个魔影吗？他知道他？”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但很快又生出一种强烈的直觉。
他问的，或许并不是那个。
我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一鸣见状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是吗？不要在意。”
姚天军装作没听见，继续拉着我往外走。
“走啦走啦，别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弟妹还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