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诗韵被他一句“大姐”和完全功利的评判气得一时语塞。她紧紧握着笔,指节有些发白。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阳光依旧温暖,却无法融化这僵持的冰冷。
他们对视着,一个眼神固执清冷,一个眼神烦躁不耐。不同的成长背景、专业领域、思维模式,在此刻激烈碰撞,互不相让。他们都坚信自己的理念是正确的,都无法说服对方。
沉默在隔间里蔓延,尴尬而沉重。
最终,范俊武猛地向后靠向椅背,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他彻底失去了耐心,霍然起身。
“根本说不通。”他丢下这句话,语气硬邦邦的,带着明显的不爽和放弃,“按你这样磨叽,开幕式都结束了咱俩还没练完。既然想法合不到一块,那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根本不给江诗韵任何回应的时间,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
江诗韵独自坐在原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和书籍显得格外刺眼。一股巨大的委屈和 frtration(挫败感)涌上心头。她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沟通、如此不尊重她想法的人。
她慢慢合上笔记本,收拾好东西。动作依旧从容,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第一次关于创意的正式讨论,历时不到二十分钟,以彻底谈崩、不欢而散告终。
而就在图书馆楼下,范俊武烦躁地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邵峰的电话。
“喂?峰子,出来,陪我去练拳。”他语气冲冲地说,“妈的,跟那个江诗韵根本没法聊!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非要搞什么破茧成蝶,慢得要死!简直是对牛弹琴!”
与此同时,回到寝室的江诗韵,面对苏小雨关切的询问,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没什么。就是……理念差别太大。他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舞蹈是什么。”
苏小雨立刻义愤填膺:“啊?那个范俊武这么过分吗?是不是又凶你了?我就知道体育生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江诗韵没有附和,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校园。那个莽撞又固执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
也许,这次强制组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合作的希望,似乎比窗外的夕阳沉落得更快。冰冷的现实,给刚刚因为“僚机”而升起的一丝微妙暖意,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