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序乐于看到科学道路百花齐放。
但对于孙淼这种“绽放”方式，未来是好是坏无人能够预料，他只能让人多注意一下孙淼的研究组。
禁止他进行这方面研究是不可能的，远没到那种程度。
「奇点联盟」研究风气是开放的，迄今为止，严令禁止研究的项目，一个都没有！
即使是旧世界中高度敏感的克隆和基因编辑等项目，在「奇点联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至少有几个项目组在同时进行研究。
不过，开放不代表放纵，联盟有一套严密的审核监管体系。
每一个项目申请、每一个实验室租赁、每一笔资金花费……全都需要经过监察总署的审核。
即使是监察总署予以通过，递归也会进行最终审查。
递归会将其中一些可能涉及高度敏感、或存在巨大风险的研究项目，筛选出来，交由最高委员会进行讨论决议。
又即使这个项目在最高委员会那里最终得以通过。
也会由监察总署派来的监察员、新成立的科教伦理部的监管员以及递归AI三方，进行全程无死角跟踪。
目前，受到这种最高级别监管的项目很少。
只有“病原体基因改造”、“生殖细胞系基因编辑”、“铁心律令数字生命”这三个大型项目组。
所以，总的来说出乱子的几率很小。
孙淼的实验只要别大张旗鼓，与这些相比，完全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在叮嘱和勉励几句后，姜知序就带着几管「生命强化液一型」回到了「奇点号」，让人准备另一个实验。
这个强化液目前最大的风险，在于使用者受伤后，身体会疯狂自愈，导致必须迅速补充巨量能量。
姜知序想知道的是，这种“因能量消耗导致的生命枯竭”，在奇珍规则的判定中，究竟算自然机体伤害，还是算外来伤害！
理论上来说，它算机体伤害，无法被「替身稻草人」免疫。
但科学建立在猜测上，定律建立在实验上。
为了严谨，还是得实验一番。
被实验人员是一个新的死刑犯，d039。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前任，d038没有死。
他成功活过了一轮实验，按照规定，下一次实验将跳过他，往后顺延。
只有直到末尾的实验人员全部耗尽，才会从头开始，再次轮到他。
所以他应该能多活一两个月，享受一段美好生活。
可惜。
他的后来者——d039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他死了。
当然，他的死是有价值的，因为他成功测试出了「替身稻草人」的作用优先级。
姜知序首先将d039的名字添加进了替身名单中，确保他处于被护状态。
接着，实验人员给他注射了「生命强化液」。
六个小时后，待他吸收消化完毕，实验人员尝试对他造成伤害。
结果理所当然的，一切外来伤害全部失效，d039躺在那里，完好如初。
随后，姜知序将他暂时移出替身名单——这一步是为了模拟「替身稻草人」到达承受极限、短暂失效后的情况。
攻击降临，处于全麻状态的d039，手臂出现了一道长十厘米的切口。
伤口出现的瞬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代价是d039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萎缩下去，差点因为机体能量枯竭而当场死亡。
在补充完活化能量液后，实验继续。
这次，在对方遭受伤害之后，姜知序立刻将他重新添加进替身名单。
结果是，「替身稻草人」也没能阻止d039的死亡。
“规则的判定真严格啊！”
好在可以确定，只要「替身稻草人」还作用于他，那么他根本不会受伤，「生命强化液」的唯一副作用相当于不存在。
基于这个结论，姜知序立刻给自己注射了一剂「生命强化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