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织叶的语气依旧轻快,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狼人已经发现我们在这里了。”
家丰皱眉驻足,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没有其他人。
他轻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很多事情呀。” 织叶笑得像个孩子,语气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神秘。
“那你怎么不告诉金鬣他们?” 家丰看向不远处还在忙碌的众人。
“告诉他们也没用呀,只会徒增恐慌。” 织叶轻轻摇头,笑容依旧,“告诉你就不一样了,你能来保护我们。要是你到时候回不来,我们就只能躲到你家去。所以提前跟他们说,也没什么用。”
“我总觉得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家丰看着轮椅上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他们也很少跟我聊起你,好像既可怜你,又有些避讳你。”
“嗯,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织叶坦然承认,眼里闪着灵动的光,“但他们对我很好,我也会保护好他们的。”
“你怎么保护?” 家丰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裤腿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还是秘密呀。” 织叶笑得愈发灿烂,像个藏着糖果的孩童,“快推啦快推啦,小丰哥哥,你走得好慢呀!”
织叶一直很神秘,她裸露的胳膊上,有一些黑色斑块,家丰也摸不透那是什么。
每每和林场的人聊起她,大家都是唉声叹气一下,说句可怜,便不再多说,所以家丰也一直未探究。
离开林场时,看着人群里那个在轮椅上微笑摆手的小姑娘,家丰想着以后得试着调查下。
从林场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全家人脸上都挂着笑,家丰心里顿时有了数 —— 乐君提亲的事,成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问道:“大哥的事定下来了?”
“订下啦!” 小花第一个蹦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今天大哥可威风了!娘带着聘礼、跟着喜春婆婆去朱爷爷家,刚聊没两句,我就按计划去养殖场喊潇潇姐,说朱爷爷找她回家。”
“潇潇姐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聘礼和人,就慌了,拉着朱爷爷想躲,结果被大哥一把拦住了!” 小花模仿着当时的场景,语气格外激动。
“大哥当时特别认真地说:‘潇潇,我中意你,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也不管什么世俗眼光,在我这儿都不算什么。我今天来提亲,就是想娶你 —— 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定日子;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我会让村里人都知道,我乐君今天来提过亲却被拒了,到时候丢人的不是你,是我,比娶不到你更难看的笑话,我也认了!’”
“那潇潇姐听了之后呢?” 家丰追问。
“哈哈,二哥你是没看见!” 小花捂着嘴笑,眼睛都眯成了缝,“潇潇姐当时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扑到大哥怀里了!哎呀,当时那场面,可害羞了!”
一旁的乐君早就红透了脸,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手不停地挠着后脑勺,连耳根都泛着红,根本不敢抬头看大家。
秀兰坐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接过话茬:“日子也定好了,就一个月后。到时候咱们热热闹闹地办一场,让孩子们风风光光的。”
乐君的事情定下了,家里人的心落听了一半,剩下就是家丰的事了。
奔赴郡城的东西早已收拾妥当,除了几辆马车供人乘坐,还有几辆牛车专门用来拉提亲的聘礼和路上所需的物资。
出发当日,秀兰、宇文先生、庄大兵和家丰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丫鬟,还有乡民团的护卫负责安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郡城方向出发。
如今的庄家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家丰也有了几辆带轿厢的马车,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靠步行或简陋的板车赶路。
郡城在白涌县的东侧,中间要经过好几个镇子和两个县城,像这样牛马混合的车队,脚程不算快,大约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抵达。
一路上,秀兰和家丰都有些晕车,尤其是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家丰后来实在熬不住,干脆爬到后面平稳些的牛车上坐着,胃里的不适感才稍稍缓解。
不过两人也只是胃里有些难受,算不上严重,为了赶时间,队伍始终没有停下。这还是家丰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一开始,他还对沿途的景致充满好奇,扒着车窗往外看,可看久了就觉得乏味 —— 这里不比后世,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地标,各处风景差异明显。
眼下入目的,不是荒山就是绿坡,要么是成片的树林和尘土飞扬的土路,偶尔能看到几条小河或大河,路过的村落也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布局稍有不同,房屋基本都是土坯混着木头搭建的,简陋又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