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耳朵嗡嗡响。” 金鬣木木地从家丰身上爬起来，伸手揉了揉耳朵，凶悍荡然无存，反倒像个受了惊的小女人。
“正常，炸完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能走吗？” 家丰抬头看了眼坡下 —— 烟尘弥漫，隐约能看到几具扭曲的身影，就算有活口，估计也只剩半条命了。
“嗯。” 金鬣乖乖点头，眼神里满是茫然，还没从刚才的爆炸中缓过神，连尾巴都夹在了腿中间。
“那就别傻站着了。” 家丰站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金鬣还在原地发呆，只好折回去，抓住她的手腕往前拽，“快走，别耽误时间。”
金鬣被拽得一个踉跄，却没反抗，乖乖跟着他往前走。
“家丰！” 没走多远，四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他怀里，眼眶通红，还带着泪花。
“咦，四时，这么快就找到了？” 家丰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一点伤都没有。”
“嗯。” 四时抹了把眼泪，目光落在家丰身后的金鬣身上，眼里满是好奇 —— 这个长着尾巴和狼爪的女人，怎么还在这里？
“狼女！这么大的手段都降服不了你？” 轩辕柏舟紧随其后，看到金鬣，立刻摆出防御姿态，一双铁爪直奔她的脖子抓去 。
“唉，轩辕先生，手下留情！” 家丰连忙拦住他，“已经降伏了，刚才那是炸吸血鬼，人在坡下呢。”
“少爷” 张力气喘吁吁地，脸色紧张，“好多野兽的味道往这边来了，咱们得赶紧走！”
“好，张力，你指路。” 家丰立刻说道。
张力闭上眼睛嗅了嗅，很快指向一个方向：“这边没有野兽的味道！”
“行，那就走！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家丰说着，又牵起金鬣的手腕，快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金鬣依旧没反抗，乖乖被他拽着，眼神里的惶恐在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
家丰一行人借着夜色往远处撤离，清冷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身后的声响越来越杂乱，喊杀声、嘶吼声混着枝叶断裂的脆响声远远的传来。
几人没有盲目快速赶路，也没有中途停歇，就这么跟着张力在齐腰深的草丛里稳步前行。偶尔有受惊的虫豸从脚边窜过，引得草木一阵轻晃。
张力凭着敏锐的嗅觉和记忆，在盘根错节的树林里寻了许久，总算找回了来时的路。
又走了一阵，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远处山林的轮廓在月光下愈发清晰。
“休息一下吧。” 一路紧绷着神经赶路，确实挺累人，家丰率先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下说道。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蟋蟀的鸣叫声，断断续续。
“小丰，你到底怎么降服这狼女的？这么乖？” 轩辕柏舟一坐下，就忍不住好奇地看向金鬣。
“也不算降服，就是帮她处理了伤口，聊了几句。” 家丰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小禾应该不是她伤的，是她从狼人手里救下来的......”
晚风拂过，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
“吸血鬼、狼人都形成族群了？” 轩辕柏舟听完，眉头瞬间皱起，“以往从未听闻这种事。半兽人向来不成威胁，都是各地偶然出现的零散个体；兽人就算开了灵智，也被官府当作野兽对待，未曾重视。可一旦形成族群，数量多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 任何事情，都是数量一旦多了，会产生变化。”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轩辕先生说得对，量变确实会引发质变。” 家丰点点头，趁机问道，“先生在官府那边有反馈渠道吗？”
家丰不知道自己上报这种事，合适不合适。。
“这事你放心，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轩辕柏舟拍了拍胸脯，又看向金鬣，打趣道，“怎么处理这个狼女？这是被你吓傻了？怎么半天不说话？”
“你才傻！” 金鬣对这个一掌打伤自己后背的人没好感，撇着嘴反驳，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傲娇。
家丰看向金鬣，邀请道：“你伤得这么重，得吃药养伤。跟我回村子吧，在我家好好休养，如何？”
金鬣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