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爷。”重力扭头就离开了。
起风了,树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摇摆,乌云如墨染的帷幕般遮天蔽日。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阴沉沉地过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口鼻,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
还好雨没有立刻倾盆而下,不然会给那些没来得及运完粮食的村民带来灭顶之灾。
回到家里的时候,却看见屋里有一阵慌乱,看见静竹正在皱眉生气,而阿礼在那里瑟瑟发抖。家丰疑惑的进来,问:“怎么了?”
“咦?小丰,你先别进来。”静竹上来就拦住了家丰。
“什么啊,有啥事还不能让我知道的。”家丰一歪身子就走了进来。
阿礼却扑通一声低着头,跪了下去。
“咋还跪上了?什么事惹二娘这么不高兴?”家丰上前要去扶阿礼,结果吓得阿礼一声尖叫躲开.
“小丰,你,你先出去,别冲撞了你。”静竹拉住家丰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冲撞?”家丰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噢,没事,是阿礼吗?这几天不舒服就休息吧,别让她干活了。而且赶上要下雨,叮嘱她别喝凉水,不然容易生病肚子疼。”
家丰被静竹拉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了两句,怪不得今天阿礼走哪都小碎步。
静竹奇怪的看了家丰一眼,把家丰拉进了矮房,然后问:“你知道阿礼怎么了?”
“啊,应该是...嗯,现在应该叫月事对吧?”家丰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如何称呼。
“你居然连这些都知晓了。”静竹别有意味的看着家丰:“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该碰触禁忌,这对你不好。”
家丰不知道该怎么破除这个千年多的根深思维。
“二娘,孩儿没事,我这里百无禁忌。别说什么不详,污秽,不都是一些人臆想出来的。别说人了,所有不是蛋里出来的动物都有这事,像狗,猪,驴,马等等都是,也没见大家有什么忌讳。这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你,你,你这孩子,”静竹瞪着家丰:“你无事看这些作甚?”
“啊?我没看啊,二娘你想啥呢,这都是,书上讲的知识啊。”
“你看的那几本书,哪一个二娘不知道,哪有讲这些。世上肯定没有这样知识的书,哼。”静竹扭头就出门,嘴里还嘟囔着:“不行不行,得找姐姐说道说道,不到十五,可以先找个通房丫鬟伺候着,或者纳个妾,等以后够岁数了再成婚,这一天的,都开始去看动物了!”
这都什么事。
家丰长叹一声,这个混蛋的世界啊。抬头看天,雨还未落下,于是搬出一把椅子,在院落里吹着凉风,就这样悠然自得地仰望着天空,仿佛那片天空是他的私人领地。
而在里正家里,宇文先生和里正正热烈地讨论着,要报上去的文案,就像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两人边商量,边精心雕琢,边修改润色。
“里正公,若是一起上报,晚生觉得不妥,既是上公,自然要逐步展露,不然一下惊骇众人,怕是有人别有用心,不如一次一点慢慢展露,也不会太过惹人眼。”
“那就按宇文先生所说的吧,一件一件来,若真被人抢了功劳,也肯定有不被关注的报上去,也省的一下被抢走了。”
里正也是有些担心,他也不懂上面到底什么情况,小村官一个,只能凡事谨慎着来。
还好老天还是怜悯众生的,阴沉沉的天,黑压压的乌云,就这样悬浮在空中停了一下午,等到晚饭的时间,才浠沥沥的开始下落。
各房间都看了下,都没有漏雨,静竹这才放心下来,心里也感叹,修房顶的钱终于没有白花,也算是有用了。
晚上别无它事,众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该给这个世界带来点娱乐的东西,不然以后雨天无所事事。
透过矮房的小窗户,看着外面逐渐增大的雨滴,家丰哼起了小调。
“在雨中漫步,蓝色街灯渐露,
相对望,无声紧拥抱着,
为了找往日,寻温馨的往日,
消失了......”
乐君瞅着家丰的背影,神色有点复杂,弟弟哼的这首曲子,思念人?陷入情网了?
入夜后,雨越下越大,然后连续下了三天。
村子被一股阴霾笼罩着,各家都在为收获的稻谷发愁,虽然都囤到家里了,可是还没有晾晒,这样下去,种子不是发芽,就是发霉。
开始下雨的第二天,静竹又开始了咳嗽,随着天气也渐渐阴凉,湿气加重,静竹的咳嗽声音也越来越大。
家丰穿着蓑衣,冒雨去牙粉坊,取了些还未制作的药材。回来后煮了些蒲公英汤水,喝下后,却只缓解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