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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黑暗中的献祭屠场(2 / 2)

他们的心理防线,被那柄从天而降的巨斧,彻底劈碎了!

他们开始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胡乱开枪。 “砰!” 一名日军士兵刚从墓碑后探出头,就被侧面自己人打来的流弹击中了面门,不甘地倒了下去。

“不许退!不许退!!” 渡边少佐拔出了指挥刀,在装甲车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装甲车!开火!给我开火!用机枪把他碾碎!碾碎他!!”

两辆九四式装甲车,如同两只被激怒的铁王八,终于调转了方向。 车顶的九一式机枪,疯狂地喷射出火舌!

“哒哒哒哒哒——!!!”

这,是渡边今晚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

在绝对的黑暗中,这两挺重机... ...(应用户要求,此处省略机枪二字)... ...那极具穿透力的扫射火光,在黑暗中是如此的刺眼。 它就像是两台大功率的频闪仪,在照亮前方的同时,也将那些惊慌失措、四处乱跑的日军士兵的轮廓,清晰无比地勾勒了出来!

而杨汝成,早已消失在了机枪扫射的正面。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跳舞的死神。 机枪的火舌,成了他最好的舞台灯光。

每一次枪口火光亮起—— 他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一名日军士兵的身后。

每一次火光熄灭、陷入短暂的黑暗—— 那名日军士兵便会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惨叫,然后归于死寂。

他手中的板斧,化作了这片屠场中最有效率的收割机器。 他已经不再是杨汝成。 他就是王铁柱。 他就是那个在西山机场,用这把斧头,砍翻了十几个鬼子的憨厚汉子!

劈! 一名日军士兵被他当头劈成了两半!

砍! 一名日军军曹刚举起南部手枪,就被他连人带枪,斜肩铲断!

撩! 一名日*军试图用刺刀偷袭,被他反手一斧,从下颚撩起,整个面骨都被掀飞!

斩! 板斧横扫,三名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日军士兵,被他拦腰斩断!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仪式感的屠杀。

王铁柱那大开大合、充满了原始力量的招式,在杨汝成那精准到恐怖的战场嗅觉和冷酷无情的控制下,爆发出了毁灭性的的威力。

短短不到两分钟。 这片本是安息之地的乱坟岗,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雪地,早已被滚烫的鲜血染成了令人作呕的黑红色。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和凝固的血块,散落得到处都是。

渡边少佐彻底胆寒了。 他从装甲车的观察孔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魔鬼,在机枪的火光中忽隐忽现,每一次闪烁,都带走数条帝国的生命!

他带来的上百名精锐士兵,此刻还能站着的,已经不足一半! 而对方……对方只有一个人!

“撤退!!” 渡边少佐再也没有了丝毫“狩猎”的念头,他那握着指挥刀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连滚带爬地缩回了装甲车里,用变了调的声音疯狂地砸着驾驶室的隔板: “撤退!所有人,退回城里!快!!”

这个命令,如同天籁。 剩下的日军士兵如蒙大赦,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连滚带爬,甚至互相推搡着,拼了命地朝着城门的方向逃去! 他们只想远离这个魔鬼!远离这片被鲜血和死亡浸透的地狱!

两辆装甲车也顾不上掩护步兵,疯狂地倒车转向,笨重地碾过那些破碎的墓碑和自己人的尸体,朝着城门猛冲。

杨汝成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一座完整的墓碑之后,浑身浴血。滚烫的鲜血在他身上迅速结冰,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披着血色冰甲的杀神。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部,却无法熄灭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足以焚天的仇恨之火。

他看着那群溃逃的日军背影,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尽的嘲讽。

“想走?”

他缓缓地、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从胸口最贴近心脏的那个口袋里,掏出了那颗冰冷的、属于虎子的手榴弹。

他能感觉到,虎子那颗年轻心脏最后的跳动。 他能想起,那个年轻的战士在暗渠中,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队长……给俺点根烟……”

杨汝成的眼眶,在那一刻,猛地一热。 但他没有流泪。 他的泪,早已流干了。

“虎子……” 他用那沙哑得不似人声的嗓音,低声呢喃。 “哥给你点上了。”

他猛地拉开了保险栓。 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青筋暴起!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颗承载着一个年轻战士最后希望和不甘的手榴弹,狠狠地砸向了那群逃兵最密集的地方!

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死亡的弧线。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爆炸的火光,如同在黑夜中升起了一轮血色的小太阳! 火光中,渡边少佐那张从装甲车里探出、写满了极致恐惧的脸,被照得惨白!

七八名跑在最后的日军士兵,被这股恐怖的冲击波和弹片瞬间撕成了碎片! 人体残肢,混合着泥土和碎冰,如同雨点般落下!

“啊啊啊啊!!” 幸存的日军士兵被这最后的绝命一击吓得屁滚尿流,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扇已经打开的城门。

“关门!关门!快关门!!”

“轰隆——!!”

沉重的大门,在日军惊恐的尖叫声中,猛地关上了!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乱坟岗里,那几十名垂死的日军,在寒风中发出的、微弱的呻吟声。

杨汝成没有再去补刀。 他缓缓地收起了那把还在滴血的板斧,将它重新插回背后的行囊。 他背起孙大海的狙击步枪。

他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如同怪物巨口般的抚松城门,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山田……” “这,只是开始。”

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转身消失在了那片无尽的、冰冷的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抚松宪兵司令部。 “哐当!” 指挥部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名幸存的日军士兵,浑身是血,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的钢盔丢了,半边脸都是黑色的火药印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只剩下因为过度惊吓而导致的扭曲和空白。

“大佐阁下!!”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了凄厉的哭嚎: “全……全完了!!” “渡边少佐……‘特别狩猎队’……玉碎!全都玉碎了!!”

“纳尼?!” 山田信雄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他一把抓住了那个士兵的衣领,那双充血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你说什么?!一个中队!两辆装甲车!你说全完了?!”

“是魔鬼!是一个魔鬼!!”士兵已经彻底语无伦次,他指着外面,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在黑暗里……他……他用一把斧头……他把所有人都砍死了!所有人都被他砍死了!!” “渡边少佐……被、被手榴弹……炸碎了……尸体都找不到了……”

“斧头?”

山田信雄的身体猛地一晃。 这个词,像一根毒针,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大脑。 他松开了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士兵,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狙击枪…… 最开始,是精准到令人发指的狙杀。 (孙大海!)

斧头…… 在黑暗中,是近乎虐杀般的屠戮。 (王铁柱!)

手榴弹…… 在最后,是那颗终结一切的、充满了不甘的爆炸。 (虎子!还有那些死在暗渠里的所有人!)

山田信雄那张本已扭曲的脸,此刻变得惨白如纸。

他忽然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那个“杨疯子”,不是在攻城。 他甚至不是在报复。

他是在用这种最残忍、最血腥、最具仪式感的方式,向他“介绍”那些死去的、“狼牙”队员的“武器”!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冤魂,带回抚松!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敲碎他山田信雄的理智和神经!

山田信雄猛地看向桌上的地图,看向那座被他视为“固若金汤”的抚松县城。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这哪里是固若金汤的堡垒? 这哪里是阻挡杨疯子的乌龟壳?

这分明是一个,为他自己准备的、插翅难飞的……

牢笼!

而他,就是那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瑟瑟发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