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政委。”他缓缓地开口，“这，已经不是，我们‘狼牙’一个队的事了。”
“这，是山田，对我们整个第三军的，挑战。”
“他，想用我们‘狼牙’的血，来洗刷他之前的耻辱。来，打击我们所有抗联战士的士气。”
“我们，不能，如他所愿。”
他抬起头，看着赵尚志和赵政委，那双平静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智慧的火焰。
“所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仗，我们，不但要打。”
“而且，要打得，比上一次，更狠！更漂亮！”
“我们，不光要，掰掉他请来的那颗‘毒牙’。”
“我们还要，把他剩下的那一口牙，都给他，一颗一颗地，敲下来！”
“说得好！”赵尚-志一拍大桌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面前，“杨汝成同志！我，就等你这句话！”
“说吧！你需要什么？！要人给人！要枪给枪！只要我赵尚志，能拿得出来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什么都不要。”杨汝成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只要，军长和政委，相信我。”
“并且，把我们第三军，最精锐的，那两支‘铁拳’，暂时，交由我来指挥。”
“你是说……”赵尚志的眼睛，猛地一亮！
“一营，和，二连！”
……
当天深夜，一场规模空前的誓师大会，在“一线天”密营的训练场上，秘密举行。
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所有能拿起枪的战斗人员，全员到齐！
在那面迎风招展的、绣着黄色五角星的红旗之下，气氛，庄严，肃穆，充满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悲壮。
“同志们！”
军长赵尚志，亲自，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寂静的夜空下，久久回荡。
“今天，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只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报仇！”
“报我们，那些，惨死在‘断魂崖’下的，侦察员同志的，血海深仇！”
“日本人，以为，请来了一个神枪手，就能吓住我们！就能让我们，当缩头乌龟！”
“今天，我们，就用我们手里的枪，用我们的行动，告诉他们！”
“我们中国人，是杀不完的！”
“我们抗联的队伍，是打不垮的！”
“他们，敢在我们的土地上，撒野！”
“我们，就敢把他们的脑袋，当成夜壶，一脚，一脚地，踢回他们的东洋老家去！”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震天的嘶吼，如同滚滚的春雷，在山谷间，轰然炸响！
“很好！”赵尚志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命令！”
“‘狼牙’特别行动队，队长，杨汝成！”
“出列！”
“到！”
杨汝成，从队列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从现在起！”赵尚志看着他，那双如同刀子般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期盼！
“我，将我们第三军，第一营，和第二连的，战时最高指挥权，暂时，移交给你！”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干掉，那个所谓的‘专家’！”
“炸掉，那座该死的‘黑龙桥’！”
“然后，把我们所有的兄弟，都给老子，囫囵个儿地，带回来！”
“能不能，完成任务？！”
杨汝成，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那面，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红旗，对着眼前这，三百多张，充满了信任和期盼的脸，行了一个，标准的，却又重于泰山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