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pte les vagues figées sur les récifs”
忽然,她指腹顿在“琴弦”最紧处,抬眸望向海天相接的黑暗,眼底闪过一丝细碎的痛,歌声也跟着颤了颤:
“chaque arête porte leprete dun nsonge non dit...”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指尖再次用力压下,琴音陡然沉了八度,声线里裹进了潮雾般的涩意:
“Lorsquearée se retire,ière bnche quelle isse”
视线缓缓落向脚下的石柱,又掠向地面上玄霄的身影,她喉间动了动,歌声软了些许,却更显寂寥:
“Est spect devague ourant avant ube”
双剑在掌心转了个轻弧,“琴弦”发出连贯的颤音,她望着翻涌的黑潮,语气里藏着不甘的锐意:
“ces deux épées ont affronté ille vagues”
最后一个音落下前,她闭了闭眼,指尖猛地松开,歌声像碎冰般坠向海面,满是无力的怅惘:
“ais elles ne peuvent pas ouvrir cette blessure figée...”
琴音落处,海面竟真有细碎的浪花在半空顿了顿,化作转瞬即逝的水珠,坠回黑潮里。
歌声顺着海风漫过海面,那些缠绕在浪尖的暗沉污垢,竟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从海水里丝丝缕缕地浮了出来。
有的凝成墨色的絮状物,有的化作细碎的黑屑,在琴音与歌声的震颤中,渐渐脱离了湛蓝的洋流。
黑潮翻涌的势头慢慢缓了下来,原本浑浊的浪头褪去深不见底的黑,露出底下浅淡的蓝。
污垢被歌声托着,往远离海域的方向飘去,遇着月光便化作轻烟散了,只留下澄澈的浪花,在海面重新泛起细碎的银辉。
海瑟音指尖不停,歌声里添了几分清亮,蓝紫色眼眸望着海面的变化,睫羽轻轻颤动。
玄霄站在石柱下仰头望着,看那片曾被黑潮吞噬的海域,正随着她的歌声,一寸寸重归清明。
歌声的尾音随着海风散入天际,海瑟音的指尖却未停——琴音依旧在剑脊“琴弦”上流转,像退潮后仍恋着礁石的余浪,轻柔地拂过已澄澈的海面。
那些残留在空气中的污垢碎末,在这尾声里彻底化作轻烟,消散无踪。
直到最后一缕琴音颤颤巍巍地落定,她才缓缓松了按弦的手,双剑在月光下闪过一道温润的光,随即被她收入虚空。
海瑟音在石柱顶端静静站立着,蓝紫色的眼眸望着重归湛蓝的海域,睫羽上沾着不知何时凝结的细小花露。
海风掀起她的裙摆,却吹不散她眉宇间的怔忡,良久,她才轻轻眨了眨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残留的“琴弦”触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玄霄在石柱下望着顶端的身影,见琴音歇了,便扬声关心问道:
“可以了吧?”
海瑟音垂眸望着海面细碎的银浪,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声音顺着风飘下来,带着点未散的怔忡:
“也许可以了。”
玄霄松了口气,半叉着腰笑了笑,语气轻快了些:
“行了,既然做完了,那就下来。”
海瑟音轻轻点头,目光转向他。玄霄也正仰头望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扬声:
“你怎么不下来啊?”
海瑟音眉头一皱,蓝紫色眼眸里浮起一丝明显的疑惑,低头看向石柱下的玄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
“这不应该问你吗?这石柱是你召出来的,你不应该将它收回去吗?”
玄霄先是一愣,随即抬手拍了下额头,耳尖微微发烫,语气带着点窘迫的懊恼:
“哈……我、我好像收不回去。”
他握着「终暮」剑柄试着催动力量,可脚下的石柱纹丝不动,只簌簌掉了些细碎的土屑。
海瑟音低头望了眼柱底与地面的距离,蓝紫色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平日里温和的眉梢微微蹙起。她下意识跺了下脚,石屑顺着柱身轻落,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茫然,朝着下方喊道: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