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小雅肩头突然渗出细密血珠。
那些血珠落地时没有摔碎,反而凝成指甲盖大小的雷晶,在泥地上发出细碎的嗡鸣。
其中一枚雷晶突然炸裂,传出断续的女声:别......让她......成为下一个我......
秦尘瞳孔骤缩。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母源意识,是当年困在雷茧里的母亲,是那个用最后一丝神魂护住他轮回的女人。
他终于彻悟:当年母亲拼死阻止他成神,不是怕他登上神坛,而是怕有人重蹈她的覆辙,沦为雷母意志的容器!
而此刻,南洋海底的猩红巨眼猛然收缩,仿佛察觉到了某种禁忌的反抗,云层里的雷霆炸得更凶,连地面都跟着震颤。
小尘。小雅突然抬头,眼里映着他发间的白,我不疼。她抬起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眼角的泪,你看,雷丝在跳呢。她锁骨处的金色雷纹正随着秦尘的心跳起伏,像在应和什么。
秦尘喉结动了动,将小雅抱得更紧。
他盘膝坐下,以自身为炉,催动血饲雷炉逆向运转。
不再燃烧寿元爆发威力,而是将残存雷核之力缓缓注入小雅体内。
雷流涌过的瞬间,他后背渗出冷汗,额角青筋暴起,可当他看见小雅眼中的雾气逐渐消散,看见她指尖重新有了温度,所有疼痛都成了刻在骨头上的勋章。
不知过了多久,云层里的巨眼终于缓缓闭合,南洋方向的暗涌也渐渐平息。
秦尘抱着小雅站起身,右腿的灼痛依旧,但他感觉心里有团火更旺了——那是守护的执念,是比任何玄雷都炽热的光。
山风卷着霜气掠过荒村,秦尘抱着小雅走向村口的青石路。
他发间的白被风吹散,怀里的油灯在晨雾里晕开暖黄的圈,照见脚边的枯草上结着冰花。
远处,南洋方向的天际线仍浮着暗云,像头暂时沉睡的野兽。
他在山巅的石上坐下,将小雅轻轻放在腿上。
石面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可他怀里的温度比任何火炉都暖。
他凝视着南洋方向,那里的云层下藏着秘密,藏着母亲未说完的话,藏着企图吞噬他所爱之人的恶念。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
等你好起来。他低头,在小雅发顶落下轻吻,我们去南洋,把该斩断的,都斩断。
山风掠过,吹得油灯里的火苗摇晃,却始终没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