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河攥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茶盏“咔”地裂成两半;柳寒烟的影傀刚探出半道虚影,又被她急急召了回去;焚心童缩在观众席最角落,盯着地上那枚刻着骷髅头的令牌,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去捡,猫着腰从侧门溜了。
雷鸣子冲上台时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的。
他攥住秦尘的衣袖,掌心全是汗:“尘哥!你耳朵……”秦尘这才察觉,右耳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淌——方才同时引动雷脉和融合雷火,识海中的雷核意识又裂开一道纹,正泛着灼人的疼。
他抬手抹了把耳后,血迹在指尖凝成暗红:“无妨,雷核又吃了顿饱饭。”话是这么说,可他能感觉到,雷核里那团混沌的光团正在缓缓下沉,进入休眠状态——每次启用吞噬祖雷的分析功能,都会反噬神魂,若没有太乙青木雷液滋养,迟早要精神枯竭。
但此刻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目光,他又笑了,笑得很轻,却像淬了火的钢:“他们想看怪物?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与此同时,东玄城最热闹的赌坊里,算盘珠子劈里啪啦砸在地上。
墨四十五瘫坐在废墟中,面前的账册被烧得只剩半页,上面“秦尘败”三个大字还在冒烟。
他攥着最后一枚金币,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我押了八十万两……八十万两!他明明该倒下的!为什么?!”
“因为你赌的是凡人,而他……已是雷神。”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墨四十五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悬在梁上,面具右眼处刻着个“烬”字,枯瘦的手从袖中伸出,精准地捏走他掌心的金币。
“告诉上面,‘心灯’已觉醒,计划提前。”话音未落,黑影便如轻烟消散,只留下墨四十五瘫坐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痕。
月上中天时,雷狱祭坛的青石板被夜露打湿。
秦尘盘坐在祭坛中央,面前悬浮着今日战斗的全息投影——每一道雷纹的走向,每一次雷火融合的参数,都被雷核意识精确记录。
雷鸣子跪坐在三阶台阶下,望着祭坛核心区那道缓缓开启的雷门,喉结动了动:“尘哥,我……”
“进去吧。”秦尘头也不回,指尖划过投影中的雷火极光,“记住,雷狱不是牢笼,是熔炉。”雷鸣子猛地磕了个头,起身冲进雷门,门后传来噼里啪啦的雷暴声。
秦尘这才抬头望向星空,银河在他眼底流转:“你们觉得我是异端?那就让这个世界,慢慢习惯异端的存在。”
北冰域极渊之下,冰层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一座尘封万年的古老祭坛缓缓升起,中央的九幽冰魄散发出幽蓝光芒,映照出一尊燃烧的黑色王座。
王座上的阴影动了动,沙哑的低语混着冰裂声,回荡在深渊里:“雷帝归来……神降之时,不远了。”
夜风穿堂,雷狱祭坛上空的乌云突然翻涌。
秦尘盘坐于地,眉心处闪过一道银光——那是雷核意识在休眠前,最后一次向他传递的信息:下一站,西荒域,九龙雷罡火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