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左手按在胸口,玄雷之力在经脉里翻涌。
右耳能听见夜风吹过断壁的呜咽,左耳却像被塞进了烧红的铁锥,嗡鸣声里混着细碎的刺痛,连运功时的气感都有些发虚。
他闭着眼睛调整呼吸,突然识海中那道银色裂纹轻轻一颤——像是被某种波动擦过。
笔落判生死,火燃容器亡......
童稚的嗓音从三丈外传来,带着点走调的甜腻。
秦尘睫毛微动,右耳捕捉到那声音的瞬间,左耳的嗡鸣竟诡异地分出了一道清晰的谐波。
他猛然睁眼,就见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摇摇晃晃走过瓦砾堆,瘦得像根麻秆的胳膊甩来甩去,嘴里还在哼:雷碑裂,神魂散,真主归时血成江......
吞噬祖雷在识海转动,那道银纹突然迸发细微的雷芒。
秦尘瞳孔一缩——这哪是童谣?
每个音节的频率都暗藏规律,分明是被伪装成童声的加密密语!
他指尖在地上轻点,寂灭虚空雷无声蔓延,将方圆十丈空间锁成无形囚笼。
小友,借一步说话。
秦尘的声音响起时,孩童刚好走到他面前。
还没等孩子反应,他已扣住对方手腕。
入手的皮肤薄得像层纸,下一秒更让他皱眉——那层皮肤下,竟有无数细如蚊足的朱砂咒文,随着孩童的呼吸明灭闪烁,像是活物在皮下爬动。
大人!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砚秋提着盏青铜灯跑来,灯火映得她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等看清孩童手腕的咒文,她手中的灯坠地,碎成几瓣:这是......纸奴童!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发颤地指向孩童:百年前抄录师用七岁纯阳童子做胚,拿朱砂混着先人的骨灰,在皮肤上写满《咒典》......他们是会走路的密信,活着时不能说,死了才显字!
秦尘眯起眼,运转幻蜃心魔雷探向孩童神魂。
可刚触到那团识海,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里面空得像被挖走了心的陶罐,只剩一段机械循环的指令:送信至东陵,焚身启门。
好深的布局。他松开孩童手腕,指腹蹭过那些咒文,连记忆都抹得干干净净,只留个提线木偶。
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