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知道那里的实时能量场变化、空间曲率、甚至是空气中任何异常的粒子波动。”
“‘影’在布置他的‘领域’，这个过程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要你把这些痕迹，全部找出来，数据化，模型化。”
“我们要在进入战场之前，就拿到一份战场的‘说明书’！”
“交给我！”杨冬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台便携电脑，手指开始飞快地敲击。
“月。”
最后，林皓然看向了月恺璇。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下来。
“我们聊聊。”
月恺璇轻轻颔首，没有说话。
天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夜风吹拂着月恺璇的长发，她的侧脸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
“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林皓然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为什么要紧张？”月恺璇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三百年前，比这更凶险的仗，我们不是也一起打过吗？”
“那时候，你还是个，一上战场就热血上头的愣头青呢。”
林皓然闻言，也笑了起来。
“是啊，那时候，每次都是你跟在后面，给我收拾烂摊子。”
“你知道就好。”月恺璇白了他一眼，但眼中的温柔却更浓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
气氛不再凝重，反而有种，大战来临前独有的宁静和温馨。
“皓然。”月恺璇轻声开口。
“嗯？”
“这一次的敌人，我们之前一直都无法战胜，而且好像更加强大了。”她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
“‘影’对‘愿力’的运用，已经超出了‘术’的范畴，开始触及‘道’的层面。”月恺璇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不是在‘使用’力量，而是在‘成为’力量本身。”
“在太和殿，他很可能会将自己，与那里的‘龙脉’节点进行某种程度的‘融合’。”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真的能在那个有限的空间里，做到言出法随。”
林皓然静静地听着。
这些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所以，我们不能用常规的方式去对抗他。”月恺璇继续说道，“纯粹的力量比拼，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那用什么？”
“用‘势’。”月恺璇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像你在赵家园做的那样。”
“‘影’的‘势’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君王之势’。”
“他俯瞰众生，视一切为棋子。”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因为君王，是孤傲的，是不容挑衅的。”
“而我们的‘势’，是什么？”她看着林皓然的眼睛。
林皓然与她对视着。
从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那个从迷茫中一路走来，逐渐变得坚定、强大的自己。
也看到了，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