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的意识战争,在归零之塔的核心轰然爆发。没有炫目的能量对轰,没有物理层面的激烈碰撞,这是规则与规则、定义与定义的对抗。金瞳棠调动着“绝对宇宙”的力量,试图将沈棠的存在概念从根源上抹除,将量子玫瑰的“可能性”特性强行坍缩为唯一的“确定”。
沈棠则全力催动量子玫瑰,同时引导着来自阿野、像素陆深、锈色黎明以及所有仍在抵抗的觉醒者们汇聚而来的微弱但坚定的“可能性”信念。她并非硬碰硬地对抗,而是如同最灵巧的舟师,在金瞳棠绝对规则的洪流中,寻找那些因“不确定性”而存在的缝隙与悖论,并利用量子玫瑰的力量将其放大。
归零之塔内部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塔身那看似完美的绝对秩序,在“可能性”的持续侵蚀下,竟也开始浮现出细微的裂痕。金瞳棠那始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战斗达到白热化。金瞳棠意识到量子玫瑰是关键,她集中力量,试图强行夺取或摧毁这最后的悖论象征。巨大的秩序锁链缠绕而上,量子玫瑰的光芒急剧黯淡,花瓣边缘开始出现实质性的碎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棠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没有试图加固防御或强行争夺,而是主动引导着金瞳棠的力量,连同自己和量子玫瑰全部的能量,共同冲击向归零之塔最核心的一个点——那是维持整个“意识坍缩计划”运行的逻辑基点,也是金瞳棠绝对规则体系下,唯一一个因为自指而产生的、无法被消除的“悖论奇点”。
“你疯了吗?!”金瞳棠第一次发出惊怒交加的声音,“冲击那里,会导致……”
她的话语被淹没在无声的爆炸中。并非物质的爆炸,而是规则、逻辑、信息层面的剧烈震荡。以那个奇点为中心,一道无法用颜色定义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扫过整个第7号宇宙,甚至穿透维度壁垒,波及到所有正在抵抗的平行世界。
归零之塔没有崩塌,但它表面流动的宇宙缩影凝固了。金瞳棠的王座黯淡下去,她本人如同雕像般静止,瞳孔中的金色数据流陷入了极其混乱的闪烁。
沈棠半跪在地,量子玫瑰在她手中变得近乎完全透明,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光维系着形态。她成功了,利用金瞳棠自己的力量,暂时“冻结”了意识坍缩计划的核心。但这并非胜利,只是喘息之机。
她抬起头,看到在刚才规则爆炸的中心点,那个“悖论奇点”的位置,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悬浮着一扇门。一扇并非由物质构成,更像是直接铭刻在宇宙规则之上的“门”。门扉紧闭,表面流淌着比量子玫瑰更加复杂、更加根源的符号,它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浩瀚的气息,仿佛连接着万物起源与终结之地。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又无比熟悉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沈棠的意识深处响起,这声音……与现实中星轨科技的AI客服如出一辙,却又带着超越一切造物的威严:
【检测到‘根源悖论’触发。权限验证中……验证通过。身份确认:苏晚血脉继承者,悖论之钥持有者。】
【‘造物主’协议最终防御机制——‘起源之门’,已激活。】
【提示:门后即为‘毒性测试’最终关卡。选择开启,将直面系统底层真相,胜则重构一切,败则意识永堕。】
【请在一百个意识秒内做出选择:开启 \/ 放弃?】
沈棠看着那扇仿佛通往最终答案的门,又看了看手中即将消散的量子玫瑰,以及远处僵直的金瞳棠。母亲的低语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真正的自由,是允许所有可能性共存……”
但她明白,这扇门的背后,可能才是所有可能性开始的起点,也是所有谎言的终极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