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那天，雨停了，场地四周的碎石步道踩上去干净结实。
一群孩子围在教练身边，身上穿着统一发的新球衣，眼里全是新奇与渴望。
不少家长悄悄在场边打量这片场地——有人低声说：“要是这都出不了人，那真是没天理了。”
秦川没穿西装，只套了件利兹联的训练外套，悄悄站在场边。
他不是来剪彩的，他是来挑人的——挑未来的一线队球员。
就在一堆孩子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很快吸引了他的目光——
皮肤黝黑，额头和脸颊的线条透着少数民族的特征，穿着一双明显大了半码的新球鞋。
别的孩子忙着秀带球、射门，他却总是抬头观察队友的跑位，然后用最短的触球，把球送到最合适的位置。
“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秦川问旁边的教练。
教练翻了下花名册：“叫李岩，家在西南深山，第一次离开家到成都。”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天赋好，爆发力也好，就是个子小了点。家里条件差得很，这鞋是学校发的。”
秦川低头看着那双刚发下去、却已沾满草皮泥水的球鞋，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敲打在玻璃上，节奏急促而清晰。
秦川起身，推开半掩的窗，让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终于散去了一点。
伯纳乌、弗洛伦蒂诺、七千万镑的诱惑，全都被他暂时抛在脑后。
他更在意的，是几年后——当那个少年穿上利兹联的球衣、在欧冠赛场上冲破整条防线时，伯纳乌会是什么表情。
雨后的利兹，空气潮湿，天空压着一层低云。
秦川刚坐回办公桌，门就被敲了两下。
阿隆索走进来，脚步沉稳，脸色却比往日更坚决。
“我决定留下。”他开门见山，“无论皇马开多少价。”
秦川看着他，没有急着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理由？”
阿隆索沉声道：“我不想去踢一个我可有可无的位置，我要的是在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体系里赢球。”
顿了顿，他像是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还有……我查到，我的经纪人收了皇马的钱，三十万欧元，让他劝我去伯纳乌。”
秦川眉眼没有变化，只问：“解约金？”
“四十万。”阿隆索笑得有些讽刺，“我宁愿没经纪人，也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秦川按下内线，声音平淡：“维多利亚，让财务直接打四十万欧元到阿隆索的账户，备注——解约经纪人合同。”
几分钟后，阿隆索的手机震了一下。
秦川收回目光，像是谈完一笔微不足道的支出：“这点钱，不够换走我们的核心。”
阿隆索的眼神在这一刻更亮了：“那我们这赛季，就拿比上赛季更大的大场面。”
秦川起身，伸出手。两人的手在空中握住，力道都很沉稳。
“让他们看着。”秦川淡淡道。
会议室的门合上，走廊里只剩空调向远处的风。
秦川把两份印着金色王冠的报价单叠起，随手扔进碎纸机，纸齿一口一口咬下去，像把什么旧账嚼碎。
贝尼特斯还没坐稳，秦川先开口：“两个人都留下了。”
维多利亚点头：“外面怎么说？”
“让他们说。”秦川抬眼，语气平得像没波澜，“咱们也说点东西——报复。”
屋里安静了一秒。托马斯咳了一声，没敢接话。
秦川把抽屉拉开，翻出一叠短名单，指尖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住，敲了两下：“他们喜欢靠现在的荣誉来买人，那我们就——把他们的未来，先买到我们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