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 · 利兹
2004年3月28日 · 伯明翰城之战次日
清晨的报刊架上，摊主才刚摆好最新一期的《卫报》和《泰晤士报》，却被一群系着白金围巾的年轻人哄抢一空。
《利兹联登顶英超！》
《秦川的球队：25胜4平1负》
《从破产边缘到积分榜榜首》
铺天盖地的标题，不再是嘲讽，不再是冷眼旁观。
在客场2:1战胜伯明翰城后，利兹联战绩变为 25胜4平1负，积79分。当晚，阿森纳与曼联的对决以2:2收场，“不败枪手”虽继续保持不败，却在积分榜上被彻底拉下。
“他们击败了曼联、利物浦、切尔西，也把我们逼成了平局。”
温格在赛后发布会上一脸苦笑，“利兹是一支配得上冠军的队伍。”
更引人注目的是，媒体开始追溯赛季走势的变化：
如果利兹联没有强势崛起，阿森纳、切尔西、维拉和米堡原本都在他们身上拿下了3分。而现在，这四支球队在与利兹的直接对话中统统失分——积分各自减少2分。
秦川没有回应这些报道，只是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灰白天色，默默翻过一份续约草案。
维纳布尔斯轻轻敲门：“赛程越来越紧了，我们接下来要打埃弗顿、阿森纳、查尔顿……压力不小。”
秦川点点头，语气很平静：“但压力从来不属于领先的一方。”
他知道——积分榜可以动摇媒体，也可以迷惑对手，但利兹联真正要做的，是走完剩下的每一场。
因为在这个时代，想赢得冠军，不只是需要胜利，更需要耐心。
利兹的四月，总有股不安分的风。
刚刚结束对莱斯特城的比赛，球队从节奏紧凑的压迫中脱身，轻松拿下三分。但办公室外，秦川刚坐下没多久，维多利亚·斯通便推门而入，神色不善。
“《镜报》、《太阳报》、《电讯报》三家都挂头版了。”她把一叠报纸砸在桌上。
“‘温格希望四位利兹之星加入枪手阵营’，他们写得倒也热情。”她冷笑着念道，“‘孙续洋的硬度与速度，是温格最理想的边后卫人选’，‘阿隆索将是维埃拉的完美继任者’，‘里贝里与马卢达，一左一右，阿森纳边路将无人能挡’。”
秦川没说话，只是翻看报纸，一页页。
还有小标题：
“利兹联的青春终将被现实击碎”
——《每日邮报》专栏评论
“秦川不可能留得住所有人”
——bbc晚间讨论节目
“他们这是……公开动手了？”马丁·海斯跟进询问，面露不忿，“还没踢阿森纳呢，就先把我们球员名单列出来抢了？”
维多利亚冷静：“温格没有明确表态，是媒体被人喂料了。但线索太一致，显然是阿森纳公关放话，意在动摇我们军心。”
“目的不是挖人，而是让我们自己不稳。”秦川终于开口，语气平静。
他将报纸合上：“孙续洋本赛季英超最佳边后卫呼声最高，阿隆索是中场调度核心，里贝里和马卢达在边路打爆了曼联和切尔西。这不是正常补强，这是心理战。”
“我们积分领先他们，”维多利亚说，“他们想用外部压力扰乱你，让你犯错，让球员心动。”
“他们也知道，这不是转会窗口。这些言论无法形成实质操作。”秦川说着，目光凝定。
“但他们赌球员年轻，赌这支利兹联尚未经历真正的诱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训练场远处，罗本和马卢达正做速度折返，孙续洋和史密斯在边线练习斜长传，阿隆索与图拉朗在中圈摆弄着传接节奏。
没有人被新闻击倒，他们仍旧在踢自己的球。
“通知媒体部，”秦川回头，“不回应，不辟谣，不转发。”
维多利亚点头：“冷处理？”
“让他们自己演。”秦川冷笑，“阿森纳打心理战，我们就让他们从赛前三周开始绷紧神经，到了真交手那一场，看谁的球员还跑得动。”
“我们要赢的，不是媒体版面，是四月十六号在海布里的球场。”
夜深了，城市的灯火却未完全熄灭。
秦川坐在办公室内，窗外是利兹城东边的稀疏灯光，白天喧闹的街区已归于安静，只有电脑屏幕反射着他面前一摞摞数据表格与媒体剪报的光。
他右手拨动着鼠标，屏幕上跳出一篇最新报道。
《温格称赞利兹联“可爱又不成熟”，并明确表示有意关注孙续洋、阿隆索、里贝里与马卢达等球员未来发展》
——《每日镜报》，2004年4月15日
秦川盯着那句“可爱又不成熟”，眼神无喜无怒，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
“把我们当一支青年军玩赏？”他低声。
一旁的维多利亚·斯通披着西装外套走了进来，递上最新的纸质报道。
“今天一共四家媒体跟进了温格的言论。”她翻开文件夹，“《卫报》直接说他可能夏窗出手，目标包括阿隆索、里贝里和马卢达。”
“孙续洋呢？”
“《泰晤士报》写了句‘若能释放出来，补强右后卫结构将极为理想’，言辞隐晦，但意思不模糊。”
秦川冷笑：“他以为我们是跳蚤市场。”
维多利亚也不笑，只问：“要回应吗？”
“回应？赢球就是回应。”
陈子川正在和体能师对比自己近五场的跑动热区分布，孙续洋在一旁研究阿森纳左路的推进方式。加里·卡希尔和斯科特尔蹲在角落复盘最近两场联赛的丢球镜头。
秦川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扰。
三天前的第33轮比赛，利兹联在主场1:1战平埃弗顿，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场平局。再往前是客场被布莱克本0:0逼平。
媒体上出现了新一轮的“疲态”说法，《天空体育》甚至打出标题：
“利兹联过早登顶，如今陷入高原反应？”
但秦川知道，这不是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