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古墟窃影与沙城追缉(1 / 2)

晨雾像轻纱似的裹着古王城遗址,沙地上已印满杂乱的脚印——族人们天刚亮就赶来清理废墟了。阿木蹲在半截露在沙外的城砖前,指尖抚过砖面刻着的沙凰图腾,粗糙的纹路下藏着一丝微弱的搏动。他将沙魂珠贴在砖上,褐色灵光顺着图腾纹路游走,砖缝里的黑气像受惊的蛇似的往外窜,碰到灵光就化作青烟。“这城砖是用沙族灵脉土烧制的,”阿吉祖父拄着枣木拐杖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散落的青砖,杖头轻轻敲了敲地面,“百年前被邪力啃噬后,竟还能攥着一丝灵气没散。古籍记着,王城中心的‘魂脉殿’里藏着‘沙凰印’,那是镇族的宝贝,能聚灵脉、定风沙,找着它,重建王城就有了根。”

阿禾带着几个半大的少年在遗址边缘清理沙砾,突然传来他带着惊慌的惊呼:“阿木大哥!这里有个盗洞!”众人循声跑去,只见沙丘西侧的沙地上,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被沙棘丛半掩着,新鲜的沙粒黏着几根黑色的兽毛——那是蚀骨殿黑甲卫士常穿的兽皮甲上的。阿木俯身摸了摸洞口的沙壁,指尖沾到一丝冰冷的黑影,像沾了墨的棉絮,稍一用力就散了,却留下熟悉的邪涩感——和影尊分身残留的影术气息一模一样。

“是蚀骨殿的余孽!”阿木脸色一沉,掌心的沙魂珠突然亮起来,褐色光丝直直指向盗洞深处,“里面有活气,还裹着邪力!”他攥紧沙晶短矛就要钻进去,手腕却被阿吉祖父死死拉住。“别急!”老人喘着气,“这洞挖得深,直通魂脉殿方向,肯定藏着陷阱。当年王城破时,魂脉殿布过‘流沙噬影阵’,影术一触就会触发,沙层会像活的似的裹住人,闷到断气都挣不脱。”他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青铜片,片上刻着蛛网似的纹路,边缘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绳,“这是破阵符牌,当年你祖父给我的,拿着它走,流沙阵碰着就会让路。”

阿木接过符牌揣进怀里,把沙魂珠塞进衣襟贴着心口,弯腰钻进盗洞。洞道窄得只能容一人侧身,头顶的沙粒时不时往下掉,砸在肩甲上沙沙响。洞壁上每隔几步就刻着米粒大的邪纹,黑黢黢的,在沙魂珠的微光下泛着冷光。钻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开阔,一道残破的石门挡在面前——门上的沙凰图腾被人用邪力劈碎,碎石缝里还嵌着黑甲卫士的刀屑。石门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击声,夹杂着粗嘎的低语:“快点!魂脉殿正中的地砖下就是沙凰印,挖出来给墨影大人,就能凑齐复活域主的祭品了!到时候咱们都能升护法!”

阿木屏住呼吸贴在石门后,指尖扣着沙晶短矛的矛柄。里面有三个人,说话的粗嗓门离门最近,另外两个凿地的动作麻利,偶尔传来邪力催动的滋滋声——那是在融解地砖下的灵力封印。他刚要抬脚踹门,就听粗嗓门喊:“不对!有活气靠近!启动影阵!”阿木心头一紧,立刻把青铜符牌举到胸前。“轰”的一声,石门炸成碎石,无数黑影从门后涌出来,在洞道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影网,带着腐臭的气息朝他扑来。

青铜符牌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影网撞在金光上,像烧化的黑布似的瞬间化作黑烟。阿木借着金光的掩护冲进门内,只见三个身着黑甲的人影正围着地面的方砖忙活,最左边那人背对着他,腰间挂着的令牌上刻着蚀骨殿的邪纹,纹路里还沾着新鲜的沙砾。“住手!”阿木大喝一声,脚下沙粒骤起,托着他身形一跃,沙晶短矛带着凌厉的沙刃直劈那人后心。那人慌忙转身,甩出一道影绳缠住短矛,影绳上的邪力顺着矛杆往上爬,却被阿木心口沙魂珠的灵光挡在半空,滋滋冒着黑烟。

“是沙族的小鬼!”粗嗓门的汉子怒吼着往后退,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罐,狠狠砸在地上。陶罐碎裂的瞬间,无数黑影从罐里涌出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凝成三道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影分身,握着影刃朝阿木扑来。另外两人见状,加快了凿地的速度,“咔嚓”一声,一块方砖被撬了起来,砖下露出个锦盒,盒盖上的沙凰印泛着温润的金光——正是他们要找的沙凰印!

阿木被影分身缠得没法近身,眼看那瘦高个伸手就要去拿锦盒,心口的沙魂珠突然“嗡”地一声飞出来,褐色灵光暴涨,像张网似的罩住三道影分身。影分身被灵光一裹,瞬间僵在原地,身上的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阿木抓住这间隙,脚下沙粒化作两道沙索缠住影分身的脚踝,纵身一跃,沙晶短矛直刺瘦高个的手臂。“啊!”瘦高个惨叫一声,手臂被短矛刺穿,鲜血溅在锦盒上,锦盒“啪嗒”掉在地上。粗嗓门见状,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咻”地射向洞顶,信号弹炸开一团黑烟,在洞外的天空中凝成个狰狞的骷髅头——那是蚀骨殿的求救信号。

“是求救信号!”阿木心一沉,刚要伸手去捆那三个余孽,洞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沙砾像下雨似的往下掉。阿吉祖父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急喘:“阿木!快出来!大批余孽往遗址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得有二三十人!”阿木不敢耽搁,抓起锦盒塞进怀里,抬手甩出三道沙索,把三个余孽捆得结结实实,推着他们往洞外走。刚钻出盗洞,就见远处的沙地上,一队身着黑甲的人影正朝这边狂奔,为首的人身披黑斗篷,手里握着根和影尊一模一样的黑色权杖,杖头的邪晶泛着绿光。

“是墨影!”阿吉祖父的声音都在发颤,“当年域主手下有三大护法,影尊、墨影、血影!血影死在百年前城破时,墨影据说躲进了裂隙深渊的秘道,没想到还活着!”墨影也看到了洞口的阿木,斗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贪婪,挥动权杖大喊:“把沙凰印交出来!本座饶你们全族不死!”话音刚落,身后的黑甲卫士同时催动邪力,无数影刃像黑箭似的朝众人射来,带着刺鼻的邪气。

“阿禾,带族人回黑沙城!”阿木把锦盒塞进阿禾怀里,推了他一把,“去给凌汐姐姐报信,让她们速来支援!”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冲向墨影,沙魂珠的灵光暴涨,像面盾牌似的挡在身前,影刃撞在灵光上,瞬间化作黑烟。脚下沙粒骤起,托着他身形一跃,沙晶短矛带着凌厉的沙刃直劈墨影的权杖。“铛”的一声脆响,阿木只觉一股霸道的邪力顺着矛杆涌来,手臂发麻,连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墨影冷笑一声,斗篷下的嘴角咧开个阴狠的弧度:“就这点本事也敢称沙族守护者?当年你祖父倒是硬气,宁死不肯交出沙凰印的下落,还不是被本座一权杖敲碎了头骨?”

这句话像把烧红的刀扎进阿木心口,体内的沙灵之力突然疯狂涌动,心口的沙魂珠“嗡”地一声,光芒中浮现出沙凰的虚影,金色羽翼展开,发出震天的啼鸣。“你找死!”阿木双目赤红,脚下的沙粒瞬间凝聚成丈高的沙浪,托着他直扑墨影,沙晶短矛裹着金褐色的沙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刺向墨影的胸口。墨影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阿木的力量会突然暴涨,慌忙挥动权杖抵挡。“铛——”权杖与短矛相撞,邪力与灵光炸开一团气浪,墨影被震得后退五步,嘴角溢出一口黑血,斗篷下的脸扭曲成一团。

黑甲卫士见状,嘶吼着围上来,影刃和邪符像雨点似的砸向阿木。阿木将沙魂珠举过头顶,褐色灵光化作一道半圆形的沙盾,影刃撞在盾上,全被弹开化作黑烟。“散!”阿木大喝一声,沙盾突然炸开,无数沙刃像暴雨似的射向卫士们。“啊!”“救命!”惨叫声接连响起,黑甲卫士被沙刃刺穿,身体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可刚倒下一批,沙地里又钻出新的卫士——他们在催动影术召唤分身,像割不完的野草。

阿吉祖父和几个年长的族人举着沙晶短矛冲上来支援,却被影分身缠得难以脱身。一个族人的肩头被影刃划中,立刻冒出黑烟,疼得他直咧嘴。阿木刚要冲过去帮忙,身后突然传来风声——墨影竟绕到了他身后,权杖带着浓郁的邪力砸向他的后心。阿木慌忙侧身,权杖擦着他的肩头砸在沙地上,“轰”的一声,沙地里涌出无数黑影,像藤蔓似的缠住他的脚踝。“这次看你往哪跑!”墨影狞笑着举起权杖,邪力在杖头凝聚成一道漆黑的刃光,朝着阿木的头顶劈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像流星似的射来,精准地击中墨影的权杖。“铛”的一声,权杖脱手飞出,插在沙地里嗡嗡作响。墨影惊怒交加地抬头,只见沙丘顶上,凌汐提着清灵杖站在那里,杖头的灵光像小太阳似的耀眼,身后跟着李岩和冰璃,阿禾正指着这边大喊:“阿木大哥!我们来了!”李岩的弯刀泛着森寒的寒气,冰璃的掌心凝聚着数道尖锐的冰棱——显然是收到传讯玉的信号后,拼尽全力赶回来的。

“蚀骨殿的余孽,还敢出来作恶!”凌汐清喝一声,清灵杖往前一送,无数金光像箭雨似的射向影分身。影分身沾到金光,瞬间像被点燃的黑纸,“滋啦”作响着化作黑烟。李岩身形如电,踩着沙粒跃到墨影身边,弯刀带着玄冰咒的寒气,直刺墨影的肩头。“嗤”的一声,冰刃刺入甲胄,墨影的肩头瞬间结满白霜,邪力在体内僵住,运转不得。冰璃也同时出手,掌心的冰棱像暴雨似的射向剩余的卫士,卫士们被冰棱刺穿,身体在寒气中冻成冰雕,“砰”地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墨影又惊又怒,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狠狠捏碎。“嘭”的一声,无数黑影从珠子里涌出来,像黑雾似的裹住他的身形。凌汐想挥杖打散黑雾,却被黑影弹开。黑雾散去后,墨影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阴狠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像毒刺似的扎进每个人耳朵里:“沙族的小鬼,别得意!三日后月圆之夜,本座带千名蚀骨黑卫血洗黑沙城,把沙凰印和你们的精血都炼了!”阿木拔腿就要追,凌汐拉住他:“他用的是‘影遁珠’,能借邪力短时间遁走百里,追不上的,先回城布防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