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老鬼点点头，胳膊上的伤口疼了一下，他皱了皱眉，“镇荒奇物能操控东荒的灵气，他们拿到手，就能把东荒的灵气聚在一起，当成引虚空虫族的诱饵。到时候，别说东荒，就连中洲，都得遭殃。”
张爷爷坐在旁边，抽着旱烟，烟圈慢悠悠地飘：“难怪你这些年一直躲在北坡，不是怕暗夜盟，是在盯着他们的动静，等着有人能跟他们抗衡。”
老鬼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胳膊上的伤：“我老了，打不动了，异能也因为当年的伤退了大半，只能在北坡待着，偶尔去看看奇物的动向。直到遇到你，靳谦 —— 你有空间异能，有万象戒，还能融合奇物，你比我当年强，比阿尘也强，你是能阻止他们的人。”
靳谦看着老鬼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有嘱托，还有点像父亲看着儿子的样子。他攥紧了手里的空间匕首，刀身的地脉灵气像是在跟他呼应：“前辈，您放心，我不会让暗夜盟得逞的，也不会让虚空虫族进东荒。”
“好小子。” 老鬼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轻得怕碰疼他，“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是想让你知道，你要走的路，不只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东荒所有的人，为了那些像阿尘一样，想好好活着的收集者。”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木牌，递给靳谦 —— 木牌是黑褐色的，上面刻着个 “护” 字，边缘已经磨得发亮：“这是阿尘的牌子，当年他总挂在脖子上，说这是守护会的念想。现在我把它给你，要是你以后遇到危险，就想想阿尘，想想那些想守护的人，你就不会怕了。”
靳谦接过木牌，摸起来温温的，像是还带着阿尘的体温。他把木牌放进怀里，紧贴着风鸣晶，心里沉甸甸的，却又很坚定 —— 他以前想变强，是为了保护母亲，保护身边的人，现在他知道，他要保护的，还有整个东荒，还有那些素未谋面的收集者。
油灯芯子又炸了个火星，堂屋里的药味混着旱烟味，却不刺鼻，反而让人觉得安稳。林婉儿已经帮老鬼包扎好了伤口，用布条缠得整整齐齐，还在上面敷了层融合后的枯荣草：“前辈，这药每天换一次，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丫头。” 老鬼点点头，看向窗外，“天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明天还要去五行遗迹，得养足精神。”
靳谦站起来，帮着张爷爷收拾桌上的药碗，心里却还在想老鬼的话 —— 阿尘的牺牲，守护会的解散，老鬼的坚守，这些都像刻在他心里似的。他知道，明天去五行遗迹，不仅是跟暗夜盟的战斗，更是为了完成老鬼和阿尘没完成的事，为了守护他们想守护的东荒。
走到门口时，靳谦回头看了一眼 —— 老鬼坐在炕沿上，手里捏着阿尘的木牌，眼神望着窗外的星星，像是在跟阿尘说话。油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明是个苍老的身影，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靳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屋。夜色里的村子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还有远处天机阁飞舟的微光。他摸了摸怀里的木牌和风鸣晶，又摸了摸指尖的万象戒，心里突然没了之前的慌意 ——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鬼、阿尘、林婉儿、张爷爷，还有所有东荒的人，都在陪着他。
明天，五行遗迹，他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