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侧身躲开,槐心的红光瞬间暴涨,她抬手将红光对着墨杖挥去——红光与墨气碰撞的瞬间,发出“噼啪”的声响,墨气像遇到烈火的冰,瞬间消散,连墨杖的杖身都开始发烫,黑衣人惨叫着扔掉墨杖,手背上沾到的墨气已经开始冒烟。
“用玄引矿液!”江树提着喷雾瓶冲过来,对着另外几个黑衣人喷去。淡绿色的矿液落在墨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杖身的墨丝瞬间萎缩,黑衣人失去了墨气的支撑,很快被民警制服。
安诺转头看向审讯室的方向,心里一紧——刚才的混乱里,首领肯定会趁机闹事。她快步跑回去,果然看到首领正用手铐撞击铁椅,试图砸开锁扣,见她进来,眼神变得更加疯狂:“我的人已经来了,你们困不住我!北脉的墨潮会把你们都淹了!”
安诺走到他面前,将槐心贴在他手腕的墨缠印上。槐心的红光瞬间渗入印记,首领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渗出冷汗,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眼神里满是绝望:“别……别用槐心……我招……我什么都招……”
安诺收回槐心,示意跟进来的民警松开他的手铐——现在他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把话说完。
“墨枢确实能解墨缠印。”首领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墨盟的禁术是用墨源的力量催动的,只有墨枢里的‘镇墨精元’能中和墨气……北脉的墨源在七天后会爆发墨潮,要是没有墨枢,墨潮会顺着望溪镇的河流往下流,连县城都会被波及……”
“墨枢在北脉的什么地方?”陈砚老师追问,手里的笔已经准备好了。
“在北脉墨矿的‘地心室’。”首领抬起手,手腕上的墨缠印已经变成了淡灰色,“地心室在矿洞最深处,要穿过三道‘墨障’,那是墨源自然形成的雾墙,沾到就会被墨气蚀骨……矿图碎片上画的路线,是唯一能绕开墨障的路,但需要用槐心的血纹引路,不然会走进死胡同……”
安诺攥紧槐心,血纹的红光再次指向北方,这次的红光比之前更亮,像是在催促着——七天时间,要穿过三道墨障,找到墨枢,还要压制墨潮,时间根本不够。
“张队,立刻联系地质队,让他们派专业人员去北脉勘察。”安诺转身往外走,“鲁小山,你去准备抗墨气的装备,玄引矿液要多带几瓶;江树,你去望溪镇找老矿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北脉墨障的弱点;陈砚老师,你再翻翻手记,看看有没有关于地心室的记载。”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派出所的大厅里,民警正在清理战场,被制服的黑衣人低着头,脸上满是绝望。安诺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北方的天空——晨光已经驱散了雾气,可那股来自北脉的墨气,却像是越来越浓,连风里都带着几分腥甜的灼意。
槐心在掌心轻轻震颤,血纹的红光顺着她的指尖,往北方延伸出一道细细的光痕。安诺知道,这次去北脉,比西脉的凶险要多十倍——三道墨障、未知的地心室、还有随时可能爆发的墨潮,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安诺,装备准备好了。”鲁小山提着背包走过来,里面装着工兵铲、防毒面具、玄引矿液,还有几包压缩饼干,“地质队的人说最快下午就能到,咱们可以下午出发,先去北脉外围扎营,明天一早进矿洞。”
安诺点头,接过背包,指尖触到背包里的槐心,那股灼意渐渐变成了温和的暖意——像是在给她鼓劲,又像是在提醒她,无论多危险,都要找到墨枢,守住北脉。
望溪镇的晨光渐渐暖了,可安诺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看着远处渐渐聚拢的人群,民警正在给居民们讲解墨气的防护知识,孩子们手里拿着简易的防毒面具,眼神里满是好奇。她知道,自己不能输——要是墨潮爆发,这些鲜活的生命,都会变成墨气下的牺牲品。
“该出发了。”陈砚老师拿着手记走过来,上面画满了北脉的矿道草图,“手记里提到,地心室的墨枢旁边,有老矿工留下的‘镇墨符’,或许能帮我们更快压制墨源。”
安诺深吸一口气,将槐心塞进怀里,转身踏上了前往北脉的越野车。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朝着北方驶去——车窗外的望溪镇渐渐远去,可那股来自北脉的墨气,却越来越近,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等着他们钻进去。
她攥紧怀里的槐心,血纹的红光在衣料下闪烁,映着她坚定的眼神。七天时间,三道墨障,一个藏在地心室的墨枢——这场与墨潮的赛跑,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