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真是糊涂了。
老陈一个男人,虽说干的是政委的活,到底也不是妇女主任,不好去打听这些。
贺临州一秒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他迅速的挂断电话,赶紧跟建设兵团的王团长告别。
他一声令下,刚刚准备休整的队伍,整理好行囊,迅速上车,一辆又一辆的军车,轰鸣着朝着回家的方向狂奔。
车厢里面,不明所以的战士们,小声的讨论着:
“你们有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不是说,咱们在建设兵团休整两天的吗?
我都准备好吃大户了,咋突然就要回家去了?”
“去去去,你还想吃大户,你瞅瞅他们团里哪里像大户了?”
“没听说啊,我就知道团长从团部出来,着急忙慌的就带着咱们往家里赶,难不成咱们家里出啥事了?”
“出事?不成,我媳妇可还怀着孕呢,这能出啥事啊?”
·······
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着实晃动了一下战士们坚定的军心。
人非圣贤,皆有软肋,战士们的软肋自然就是家属院里的亲人们。
提心吊胆一路,终于在军车平稳的驶入团里的时候,大家伙的吊着的心才敢放下。
“嘿?啥事没有,那为啥这么着急赶回来?难不成咱团长又接到了什么紧急的任务?”
贺临州急匆匆的下车,整齐队伍之后,高声宣布:“所有人,立正,稍息!原地解散,休整三天!”
“什么?”
几乎是在贺临州转身就走的一瞬间,在场的战士们,纷纷震惊的看向他的背影,齐声惊呼道。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贺临州满心的焦急,朝着家属院撒腿就跑,他甚至都忘记了可以坐车回去。
警卫员小周从来没见过贺临州这般慌乱的模样,他抱着贺临州的军大衣,闷头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跑,追在贺临州的身后。
跑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依然撵不上贺临州的脚步,真是连个衣角都碰不到,好不容易追到拐角处,马上就看见家属院的大门了,他就只看见贺临州的身影,匆匆的消失在大门口。
“不,不,不是,团,团长,您跑,跑啥子嘛?”小周满头大汗的,大冬天的,满地白雪,他头顶的棉帽子里面,全都是汗水,直往
热的他摘下帽子的瞬间,一阵升腾的白色烟雾,竟然变得实质化了,他头顶湿透的头发,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冰溜子。
“嘶····唉呀妈呀,冻死我了。”小周赶紧又把棉帽子往回戴,这下子可是不好了,不止是戴不上,帽子跟头发全都冻结实了。
小周捂着脑袋,急吼吼的朝着贺临州追过去:“团长,您等等我,我要进屋,我的脑袋要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