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了好一会儿,闻不见味了,笑轰轰的散开干活去了。
只剩下,姜时玥家隔壁住着的陈家光一家子,那为首站着的老头子,看向姜时玥跟刘春草的背影,眼眸微动。
他家的儿媳妇,小声的问:“爸,您说,咱们今早上闻到的肉包子味,就是姜家传出来的对不?他家上哪整来的肉,还包白面的肉包子吃?
说不准,就是姜山做大队长贪的,您说,咱们要不要去公社举报他去。
以公谋私,那公家的肉票,给自己家买肉吃,他家咋那么不要脸呢?”
陈家光的儿子陈继业,这时候,也是愤恨的瞪着眼睛道:“就是,爸,我去公社举报他,前天,他家里还炖鸡吃来着,我都闻着了,他家后院现在也得有鸡骨头,一告一个准!”
凭啥,大家伙,吃窝窝头都不敢吃饱,姜山这个大队长家里,一会炖鸡肉榛蘑,一会又是肉包子的?
还尼玛,白面的?
那精白面,现在卖的可贵了,粮站要卖一毛八分一斤,还要同等的粮票,可是金贵的东西。
他们村里人,每年分公粮,根本就没有粮票,想吃白面,要么用小麦自己磨,要么就得去黑市换高价的粮票。
或者找知青们换,但是现在的知青,自从村里出了冯景浩的事情之后,大队长就不让知青跟村民们过多的来往了,平时干农活,都是把知青分在一起。
美其名曰是,分开之后,知青们劳动会更加积极,增加集体利益的参与感,实际上,那不就是分帮分派。
就这事,要是捅到上头去,陈继业敢用脑袋担保,姜山肯定够喝一壶的。
倒是要看看,姜山不做大队长了,姜家的生活,还能天天这么大鱼大肉的吃不?
越想越生气,陈继业的牙都控制不住的呲了起来。
正当他心里逼逼赖赖的骂着的时候,一个大逼兜,恶狠狠的扇到他的后脑勺上。
陈继业不解的大喊:“爸,您打我做什么啊?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那早上,您不是也闻到了吗?您还问来着,说谁家大早上的吃那么好?咱家三掺的窝窝头,平时您一个人能吃仨,今早上,您就吃了一个,还不是也被这味馋的吃不进去了吗?”陈继业的媳妇,伸手揉着陈继业的后脑勺,心疼的嘀嘀咕咕的。
家里头,一直都是公婆做主,她早就不想跟这两个老家伙过了,但是陈继业胆子小,怕事,不敢反驳老头子。
日子是越过越憋屈,干什么要天天委屈自己个儿,今天这事,明明能去公社告状,实在不行,拿着把柄威胁姜山,自己家里也能好过的多。
别的不说,就是分粮的时候,多分点一等粮,也成啊!
杀年猪的时候,多给两根骨头,里头全都是油水,这全都是利益,偏偏自家老公公,这个老古板,整天压着他们,什么都不让他们做。
整天,就知道死干活,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也吃不好。
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