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正得意洋洋的正美,拉着姜大队长正要聊上量两句的时候,身后这老娘们就冲了过来,竟然直接把刘琦给拽起身了?
他都还没享受完呢,这就站起来了、
一丁点的成就感,一丁点的优越感,一丁点的做长辈的威严,都还没得到,没拿出来,怎么就又被这死老娘们给坏事了?
多少次了,这都多少次了?
刘富贵,表情很不好,他直接就伸手就要朝着余金香的后背狠狠的敲上两个烟袋锅子,快要敲到的时候,他又赶紧收住了手,转而怒声呵斥:
“我们男人在说话,有你一个女人什么事啊?再者说,我刚出门,你就追出来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坐席这事,我绝对不能带着你去的。
咱村子,办事坐席吃饭的都是男人,老娘们别往前头凑。”
余金香连个眼神都没给刘富贵,她把刘琦扶起来,看向姜山又道:“你就是嫂子的大女婿,春草家的那口子是吧,这么些年了,咱们也没啥走动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认识了,我是你老婶,你们还要去别人家吧,赶紧去,别耽误了事,待会天黑了。
刘琦啊,你妈的娘家人通知了没有啊?我记得年轻的时候,见过你舅舅来你家,通知他们没有呢?”
听到老婶问老妈娘家的亲人的时候,刘琦的表情是不自然的,都说日久见人心,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在一日,一日的穷苦日子煎熬中,最先烧断的就是连着的那条筋。
“没,老婶,没,没人了,我妈的娘家人全都死光了。”刘琦觉得自己这样说,也没有毛病,多少年不来往,就怕老妈回去借粮,借钱,甚至连年节都不让进门。
这样的娘家,早就不是家了,也早就没有娘了。
自从他姥姥死了之后,舅舅们就单方面跟妈妈断了亲,妈妈,早就没有了退路,没有了后盾。
刘琦摸了一把脸,跟余金香道:“老婶,您慢着走,天色也晚了,我还得赶紧去通知别人,就先走了。”
“走了,老叔,我大哥在家操持呢,您跟老婶慢些走,我妈已经走了,不着急了,着急也没啥用了·····”
最后这句话,刘琦说出来都是哽咽着的。
姜山跟刘富贵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跟着刘琦走了。
红旗屯跟刘家村,严格来说,属于一个公社管辖的,只是这刘家村相比于红旗屯来说,更偏远一点,红旗屯骑车到镇上也就是半个小时,这刘家村到镇上得七十分钟,差距就是这么大。
往年,知青下乡,去公社挑人的时候,红旗屯都是第一个,挑的也都是男知青居多,体格子都是好的,等到刘家村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各个公社挑剩下的人了,因为这是,刘富贵没少跟公社里闹。‘
每一次都拿红旗屯举例子,说明情况,久而久之,姜山跟刘富贵的关系也有些紧张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你想跟公社要公平,你想闹,你就拿你刘家村说事,拿路途说事,拿苦难说事,干什么要拎着我红旗屯的人头,去做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