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菲丝仿佛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刚才那个小动作带来了何等冲击，指尖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语气依旧平淡：“《危机结构学》，第九章，空间褶曲下的能量陷井识别，第三类变种。”
楚夜：“……”
又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集中精神开始回忆。果然，在某个复杂结构图的识别要点上，他又遇到了障碍。
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瞥向地面的倒影。
那只玉足轻轻变换了一个角度，足趾微蜷，细腻的脚背肌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小腿的曲线因这细微调整而愈发显得圆润动人，在星光下流淌着一种近乎甜腻的光泽。
相应的知识点瞬间明晰。
“其、其核心特征在于能量涡旋呈现非对称的斐波那契螺旋，并且伴随有相位延迟的……”他流畅地答了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楚夜有生以来最煎熬又最奇特的“课堂”。
女王陛下不断提问，问题刁钻深入，直指他知识体系的薄弱处。每当他答不上来或记忆模糊时，总能通过地面倒影，看到陛下那看似无意的、细微的足部动作——或轻点，或微绷，或足趾轻蜷……
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带着浑然天成的魅惑，同时也精准无比地对应着那个难题的答案关键点，如同最精密的密码，直接“解锁”他的记忆和理解。
楚夜的大脑疯狂运转，一边要拼命记忆和理解知识，一边又要抵抗那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视觉与灵魂层面的双重冲击。
他浑身燥热，额头冒汗，灵魂都在颤抖。他觉得自己像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傻瓜，一边恐惧着坠入深渊，一边又为这前所未有的“亲密指导”而悸动不已。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提问停止了。
洛菲丝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
楚夜立刻深深低下头，心脏狂跳。
墨色的裙摆如同流动的暗夜，拂过光滑的地面，悄无声息。一双玉足完整地显现出来，稳稳地立于星辰之间，尊贵，完美，又带着一种踩碎万千世界的冷漠力量感。
她一步步走向楚夜，步伐从容而优雅。
楚夜能感觉到那冷冽的幽香越来越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他死死低着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最终，她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下。
楚夜甚至能感觉到她裙摆散发出的、冰冷的星辰气息。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对上那双深邃无垠的紫色眼眸。
那眼眸中依旧冰冷，却仿佛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
“看来，抄写百遍，尚不及…片刻面授。”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楚夜耳边。
“今日所学，若再遗忘……”
她的指尖微微下滑，轻轻点在他的眉心烙印之上。
一股微弱的、却带着极致警告意味的刺痛感传来，并不强烈，却让他灵魂战栗。
“……便不是抄书能了事的了。”
说完，她收回手指，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星辰光影，缓缓消散在这片空间。
楚夜的意识被猛地弹回，重重摔落在陋室的硬板床上，额间烙印还残留着那微凉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
他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脑海中，那些艰深的知识清晰无比，仿佛与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而那句“片刻面授”和最后的警告，更是余音绕梁，让他心惊肉跳。
陛下她……竟然用这种方式……给他开小灶？！
这代价……也太刺激了……
楚夜看着桌上还没抄完的兽皮纸，又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和微微刺痛的眉心。
他突然觉得，抄书一百遍，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