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齐云遥已是泪眼婆娑。
那双泛着水雾的眸子清澈且懵懂，当真是惹人怜惜。
即便穆心玥看了之后，即便是心如钢铁也不禁化为了绕指柔。
可紧接着她又不禁想起今日在那灵台之上，齐云遥施展媚术勾引她人的情形。
彼时的她与如今又有什么分别？
难不成她也将自己视作那些勾搭的对象？
想到此处，穆心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感。
她只觉着很是难受，语气不免变得有些淡漠疏离：
“你休要露出这般可怜样！”
“你的媚术还是拿去勾引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吧，别拿来对我施展！”
齐云遥听得云里雾里，自己不过只是装作悲伤的样子罢了，什么时候跟媚术扯上关系了。
再说了，谁家媚术是哭着的啊。
还有穆心玥这话里话外怎么透着一股酸味。
齐云遥来不及细想，只得老老实实哑着声回道：
“ 阿玥，我没有啊。”
“我若是想要使用媚术的话，上次便使用了，为何还要等到今天。”
穆心玥听罢，亦是觉着有几分道理。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方才是自己太过冲动了。
她瞥了一眼双眸含泪的齐云遥，猛然将手抽回。
齐云遥踉跄着脚步倒退些许距离，这才稳住身形。
方才穆心玥没能控制住力道，使得齐云遥那精巧的下巴显现了刺眼的红印。
加之她此刻两行清泪汩汩而下，可谓十分狼狈。
穆心玥见此一幕，心中滋生起几分愧疚情绪。
明明不过只是想着来解释一番今日的事情，好安心前去碧落崖修行。
谁知听到她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再一联想到她施展媚术与她人亲昵的情形，心中莫名窝火。
自己为何会如此？
如今的穆心玥只觉着心烦意乱。
她转过身子，面朝屋外的方向，缓步走出的同时，那清泠泠的嗓音随之传到了耳畔：
“今日之事乃是我念着旧情才出手。”
“我不会喜欢你，你最好还是断了那份念想。”
“修行但求循序渐进，所谓媚术终究只是旁门左道，希望你好自珍重！”
说罢，穆心玥已是来到了屋檐之下。
她眺望星空，不带一丝留恋，纵身飞离而去。
屋内，只余齐云遥独自一人哭泣。
哭着哭着，一道白光自她识海之中飞出。
白狐见她还搁这儿演戏呢，没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你也别哭了。”
齐云遥闻言抬起头来。
虽然脸上仍有泪痕，可她神情从容淡然，哪里还有方才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心。
“前辈，我说了，她不会与我修炼双修功法的，如今你信了嘛？”
哪知白狐却是立刻摇了摇头。
“之前我是信的，如今却是万万不信的。”
齐云遥满脸不解。
“为何？”
白狐笑吟吟道：
“因为你们人类就是如此。”
“表面上越是否定什么，内心就越是渴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