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点点头,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幸存者,轻声道:“你们……保重。”
两人不再停留,转身便欲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然而,就在张不凡转身的刹那,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内心独白 - 张不凡:嗯?这股魂力波动……很微弱,很纯净,带着一股……生命凋零的悲伤意味?藏在那个破马车厢里?)
他的神识比最精密的雷达还要敏锐,瞬间就锁定了魂力波动的来源——商队最后方,一辆看起来最为破旧、甚至有些不起眼的马车车厢。那车厢被一些杂物半遮掩着,若非他神识过人,根本无法察觉里面还藏着一个人,而且状态极其糟糕。
“等等。”张不凡拉住了正要离开的火舞。
“怎么了?”火舞疑惑地看向他。
张不凡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朝着那辆破旧的马车走去。
马富贵看到张不凡的举动,脸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张不凡走到马车旁,伸手拨开遮挡的杂物,拉开了那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车门。
顿时,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从车门透进去的光线,可以看到车厢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打满补丁、脏兮兮的粗布衣服,脸上也满是污垢,像个小乞丐。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即使是在昏迷中,她那秀气的眉头也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瘦小的身体周围,隐隐约约萦绕着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纯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那微弱的魂力波动,正是从这光晕中散发出来的。这光晕似乎在努力修复着她的伤势,但却如同杯水车薪,无法阻止她生命力的流逝。
(内心独白 - 张不凡:好特殊的武魂气息!充满了生命与治愈的力量……但这伤势……灵魂和身体都受了重创,还有一股阴毒的力量在持续侵蚀……能撑到现在,全靠这武魂吊着一口气。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火舞也跟了过来,看到车厢里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小女孩,尤其是感受到那股纯净而悲伤的魂力波动,她的母性瞬间被激发,惊呼一声:
“天哪!这里还有个孩子!她……她伤得好重!”
她连忙探身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抱了出来。小女孩轻得如同羽毛,在她怀里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马老板,这是怎么回事?”火舞抱着小女孩,转身看向马富贵,语气带着质问。商队里藏着这样一个重伤的孩子,刚才却只字未提。
马富贵脸色一白,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哭丧着脸道:“两位大人明鉴啊!这……这孩子不是我们商队的人!是……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当时她就昏迷在路边,浑身是伤,眼看就不行了。小人一时心软,就把她放在这破车里,想着带到镇上看看能不能救活……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张不凡看着马富贵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他走到火舞身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小女孩的眉心,一股温和至极的混沌魂力(蕴含一丝生命法则)渡了过去,仔细探查她的情况。
探查的结果,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伤势比看起来的还要严重得多。经脉多处断裂,内脏受损,最麻烦的是灵魂本源受到了冲击,并且被一种诡异的、带着吞噬属性的黑暗能量缠绕着,不断蚕食着她的生机。她能活到现在,全靠她自身那奇特的治愈系武魂在苦苦支撑。
(吐槽 - 张不凡:这伤势……是被人下了死手啊!针对灵魂的攻击,还有这阴毒的侵蚀能量……对付一个小女孩,用这么狠的手段?妈的,人渣!)
“她怎么样?”火舞焦急地问道,看着怀里小女孩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张不凡收回手指,脸色有些凝重:“很麻烦。身体和灵魂都受了重创,还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持续破坏。寻常的治疗魂师,恐怕束手无策。”
“那……那怎么办?”火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纯净柔弱的小女孩,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张不凡看着火舞焦急心疼的模样,又看了看怀里这个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的小女孩,沉默了片刻。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尤其是这种明显牵扯到麻烦的闲事。
但是……
(内心独白 - 张不凡:见死不救,好像有点不符合我‘正义伙伴’的人设?而且……舞儿看起来很难过。算了,谁让我心软呢(并不是)。)
他叹了口气,对火舞,也像是对自己说道:
“看来,我们的旅程,要暂时多一个小拖油瓶了。”
他伸出手,从火舞怀里接过小女孩。当他的混沌魂力再次接触到她时,那小女孩周身乳白色的光晕似乎微微亮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安全与希望,紧蹙的眉头,竟然舒展了一点点。
张不凡对马富贵说道:“这个人,我们带走了。你们收拾完,尽快离开。”
马富贵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不凡不再多言,抱着昏迷的小女孩,对火舞点了点头。
“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稳住她的伤势。”
阳光穿过峡谷,照在三人身上。原本的二人行,从此多了一个未知的、重伤的同伴。
而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与背后的故事,也如同一个谜团,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