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仓？”姜小龙刚泡好面，闻言差点把叉子掉了，“还往里砸钱啊？”
林栋没立刻回答，点开自己的银行账户——给图书馆做程序的报酬到账了，两千五。他看着那个数字，又看了眼K线图，忽然想起父亲寄来的虾酱，发酵得越久越香。
“加五百股吧，”他平静地说，“分三次买，每次下跌两个点就买一批。”
汪子豪敲代码的手顿了顿：“你真敢啊。要不从印刷厂的预付款里先挪点？我跟老板说说。”
“不用，”林栋摇头，“用自己的钱踏实。”
雪下得更大了，宿舍的窗户蒙上层白雾。四人挤在书桌前，姜小龙嗦着泡面，汪子豪改着库存系统，刘宇在笔记本上计算补仓成本，林栋则把茅台的财务报表数据输进Excel，做简单的趋势分析。屏幕右下角的股价还在慢慢往下掉，但屋里的暖气和讨论声，把寒意挡在了外面。
深夜调试完程序，林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雪声，摸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母亲的声音带着睡意：“咋这么晚还没睡？你爸今天给路由器换了根天线，说信号强多了。”
“妈，我这边一切都好，”林栋望着天花板，“你们别太累，开春了就别去湖里凿冰捕鱼了。”
“知道啦，”母亲的声音软下来，“你那股票要是不行就别碰了，家里不缺钱。对了，你寄回来的那个小程序，村支书说挺好使，想让你再做个村民档案管理的，给点辛苦费。”
挂了电话，林栋点开证券账户，看着那笔刚到账的两千五，分了三笔挂单。做完这一切，他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就像写代码时加了异常处理，就算出了错，也有应对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林栋去食堂的路上，收到证券公司的短信：三笔委托成交两笔，均价21.3元。他抬头看了眼初升的太阳，雪地上的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像极了代码运行成功时跳出的提示框，干净又明亮。
回到宿舍，汪子豪正对着屏幕欢呼：“印刷厂老板把预付款打过来了！三千块！”他把钱转到林栋账户时，忽然说，“要不这钱先别买股票了，咱们攒着买台新电脑吧？你这台太慢了。”
林栋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三千块，又看了眼屏幕上慢慢回升的股价，笑了：“先存着，等你的系统验收了，咱们再添点钱买台带光驱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键盘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林栋坐下，打开代码编辑器，昨天没改完的登录模块，今天思路格外清晰。他忽然觉得，无论是敲代码还是对待股价的涨跌，道理都是一样的——保持耐心，找对逻辑，总会等到运行成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