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蘅几步奔到榻前,握住皇祖母那只曾无数次抚摸过他头顶、如今却冰凉枯瘦的手。
触手的冰冷让他心尖狠狠一颤!
他俯下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嘶哑:“皇祖母……孙儿回来了……是你的小蘅回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把额头抵在太皇太后手掌处,片刻,目光如寒冰利刃般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说!皇祖母究竟如何?!”
为首的院判哆嗦着,几乎语不成句:“回……回禀王爷……太皇太后她……脉象沉滞,邪毒入髓……昏迷已三日……臣等……臣等用尽良方,施尽针砭……实……实是回天乏术啊……此症……此症绝非寻常病症,倒像是……像是……” 他不敢再说下去。
“像是什么?!” 楚怀蘅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像是……中了奇毒!” 院判闭着眼,豁出去般吐出最后两个字。
楚怀蘅脑中嗡的一声!
密诏上“似有蹊跷”四个字瞬间化为实质的重锤!
他紧紧的握住了皇祖母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是谁?!是谁敢对最仁慈、最与世无争的皇祖母下此毒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皇祖母,将那只冰凉的手小心地放回锦被中。
他站起身,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看护好太皇太后!若再有任何差池,本王诛你们九族!” 冰冷的话语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每个太医的脊背。
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宁安宫,直奔御书房。
——
御书房,气氛同样凝重。
锦荣帝负手立于窗前,眉头深锁,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也忧思过度。
“皇兄!” 楚怀蘅推门而入,甚至省去了繁文缛节,开门见山,“皇祖母她……究竟怎么回事?!太医说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