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张屠户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这也太巧了!”
“难道……真是买凶杀夫?!”
质疑、震惊、鄙夷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绣婶身上!
绣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连哭嚎都忘了。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南之枝,仿佛看到了索命的阎罗!她怎么知道?!这事她做得极其隐秘!
“我……我……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绣婶语无伦次,只会苍白的否认。
“没有?” 南之枝冷笑,步步紧逼,“‘兴隆当铺’的掌柜和伙计可都认得你!票号、纹饰、兑换时间,一查便知!大人!” 她转向王有德,“请立即派人查封‘兴隆当铺’相关账目,传唤当铺掌柜伙计!这笔巨款的来源,就是此案的关键!”
王有德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内心:我的亲娘啊!一千两!私银!买凶杀夫?不对,是陷害南家!这哪是人命案,这是泼天大案啊!王爷还在后面!我……我……祖宗保佑!赶紧抓人!)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都变调了:“来人!速去‘兴隆当铺’,查封相关账目!带掌柜伙计!把这张王氏给我看押起来!严加审问!说!那银票哪里来的?!”
衙役冲上去,将瘫软如泥的绣婶架了起来。
绣婶彻底崩溃了!她知道自己完了!看着南之枝冰冷锐利的目光,看着周围百姓鄙夷唾弃的眼神,看着衙役凶神恶煞的脸,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她。
“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绣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衙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道南之枝身前抱住她的大腿,涕泪横流的哭喊:“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是一个……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他找到我,给了我那张银票!说只要……只要我男人在喝奶茶的时候出事,我就一口咬定是奶茶有毒!闹得越大越好!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我……我一时糊涂啊!我贪财啊!我没想害死我男人啊!他说那药就是让人肚子疼拉几天……我没想到……没想到会死啊!呜呜呜……大小姐!您菩萨心肠!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青紫一片。
公堂内外,一片死寂。真相竟是如此不堪!买凶陷害!利用枕边人!只为钱财!
南之枝低头看着脚下这个痛哭流涕、卑微乞怜的妇人,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厌恶。
她缓缓的,却无比坚定地抽出了自己的腿,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清晰的响彻在寂静的公堂上:
“我善良,不代表我蠢。你贪财,也不是你谋害亲夫、构陷于我的理由。你抱着我的腿求饶时,可曾想过被你害死的丈夫尸骨未寒?可曾想过你差点毁了我南家几代人的清誉和心血?饶了你?那谁去饶恕被你亲手送上死路的张叔?谁去饶恕那些因你污蔑而惶惶不安的奶茶店掌柜的和伙计?谁去饶恕差点因你而蒙冤的我?”南之枝俯视着绣婶,眼神冰冷而唾弃,“王法昭昭,自有公断!”
南之枝的话,字字如刀,割在绣婶心上,也震在所有人耳中。
善良也有锋芒,这才是真正的南之枝!
王有德此刻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内心:对!对!南小姐说得太好了!本官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她说的这么有气势!赶紧结案!王爷应该满意了吧?我的乌纱帽应该是保住了吧?祖宗显灵啊!)
他精神一振,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大胆刁妇张王氏!为财谋害亲夫,构陷他人,罪大恶极!来人啊!将她打入死牢!待仵作验尸结果并追查银票来源后,一并严惩!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