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攥紧了拳头，嘴唇紧抿，死死地盯着这个抛下他们兄妹多年的父亲。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正准备上班的邻居们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又惊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张野则好奇地看着何大清。
在他看来，何大清这次回来，估计是不会走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带着行李。
随即，张野又看了看浑身紧绷的傻柱。
何大清的目光与傻柱对视着，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脸上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声音有些干涩地喊道：“柱……柱子……”
“你来干什么？”
傻柱压抑的怒火说道：“这儿没你待的地方，滚蛋！”
何大清被儿子这话噎得脸色一白，眼神黯淡下去，提着行李卷的手紧了紧，呐呐地说不出话。
阎埠贵一看这架势，连忙打圆场：“哎呦，老何，你看你这是……柱子，这好歹是你爸，这大老远回来……”
“我没这样的爸！”
傻柱眼圈却有些发红，梗着脖子吼道：“当年他扔下我和雨水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是我爸？”
何大清低下头，肩膀微微塌了下去，显得更加苍老和落魄。
张野见状，知道不能让场面继续僵持下去。
他走上前，挡在傻柱和何大清中间，先对何大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柱子，冷静点。有什么事，晚上下班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人看笑话。”
“再说了，你爸回来，不是你给他发电报，告诉他你结婚的事情吗？”
张野深深地看了傻柱一眼。
难道这小子没给何大清发电报？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时候。
张野转向何大清，说道：“何大哥，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柱子明天结婚。这样吧，你和柱子先回家，我给他放一天假！”
“谢谢你小野！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要不是我师弟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柱子结婚的事情！”何大清一脸苦涩地说道。
张野一听何大清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看来不是傻柱主动联系的，而是何大清从别的渠道得知消息，自己找回来的。
“不管怎么知道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阎埠贵赶紧顺着张野的话打圆场，上前接过何大清手里的行李卷，“老何，走走走，先回家，回家再说！柱子，你也别愣着了，张主任都给你放假了，快带你爸回去歇歇，这一路肯定累坏了！”
傻柱站在原地没动，胸口还在起伏，但也没再说出赶人的话。
张野推了傻柱一把，低声道：“还杵着干什么？明天就办事了，家里一堆事等着人张罗呢！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自己说清楚！”
他又对何大清说道：“何大哥，柱子就这驴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家里都收拾好了，你们爷俩好好聊聊。”
何大清感激地连连点头：“哎，哎，谢谢，谢谢小野……”
傻柱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闷头往中院自己家走去，脚步很快，也没说等一等何大清。
何大清见状，连忙对张野和阎埠贵又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嘿，这何大清还有脸回来？”
“就是，扔下孩子这么多年，听说在保定又成了家……”
“估摸着是那边待不下去了吧？”
“明天柱子就结婚了，这节骨眼回来，算怎么回事？”
看着父子俩一前一后消失在月亮门后，院门口的众人才纷纷松了口气，随即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