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迪卢克的一连串反驳，凯亚张了张嘴，却一时间无言以对 —— 迪卢克说的是事实。
周天行的实力强大到不讲道理。
以他的能力，要是真的想摧毁蒙德，或者抓捕城里的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没必要费尽心机操控几个人的情感。
凯亚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迪卢克，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可是以我多年的直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周天行的行为太反常了，他明明有能力直接掌控一切，却偏偏要做这些迂回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迪卢克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靠在椅背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
“那你就自己去调查。如果你真的能查到周天行危害蒙德的证据，证明事情如你说的那样危险，我自然会出手。
但就现在你说的这些，最多只能说周天行是个喜欢玩弄女性感情的渣男，还扯不到‘危害蒙德’的地步。”
凯亚沉默了 —— 他能听出迪卢克语气里的敷衍，更明显感觉到，迪卢克的态度其实是偏向周天行那一边的，虽然这种偏向很隐晦，却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他的印象里，迪卢克虽然退出了骑士团，对骑士团的事情向来冷淡，可骨子里比谁都在乎蒙德，一旦察觉到威胁，绝对会第一时间警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为周天行辩解。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涌现在凯亚的心头：难道迪卢克也被周天行的能力控制了？
所以才会对周天行如此信任，甚至不允许别人质疑？
这个想法一出现，凯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用力攥了攥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不能仅凭猜测就断定迪卢克被控制了，万一只是自己想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能…… 可能是我多想了。” 凯亚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低下头，避开迪卢克的目光，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了，之后我会继续留意周天行的动向。”
迪卢克终于抬了抬眼，语气依旧冷淡：“快走，今晚的晚宴没有邀请你，别在这里耽误我准备事情。”
凯亚没有再说话，转身朝着书房门口走去。管家埃泽还守在门外，看到他出来，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凯亚跟着埃泽走出晨曦酒庄的大厅，爱德琳还在大厅里安排仆人打扫，看到他离开，也只是礼貌地说了句 “凯亚少爷慢走”。
凯亚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蒙德城的方向走去。
直到骑马走出晨曦酒庄的范围，看不到酒庄的建筑了，他脸上的平静才彻底崩塌，浮现出混合着愤怒、无奈与困惑的复杂神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凯亚低声自语，马鞭重重抽在马身上，马匹吃痛，加快了脚步，
“迪卢克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外人…… 难道真的像罗莎莉亚说的那样，周天行的能力已经影响到这么多人了吗？
那蒙德…… 蒙德岂不是早就处在危险当中了？”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葡萄藤的清香，可凯亚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