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风裹着凉意，穿过北方理工的林荫道，将银杏叶染成金黄。江翊坐在实验室的窗边，指尖敲击键盘的节奏平稳，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映亮他清瘦的侧脸。手机震动时，他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看到屏幕上“林溪”的名字，眼底泛起一丝柔和的暖意。
“在忙吗？”林溪的消息带着南方特有的温润，还附了一张刚画完的速写——金黄的稻田旁，少年背着画板远眺，笔触灵动，满是秋意。
江翊指尖划过屏幕，回复的语气比高中时温和了许多：“刚结束一段代码调试，不忙。你的速写进步很大，秋意抓得很准。”他顿了顿，补充道，“北方也降温了，银杏叶都黄了，拍给你看看。”
他起身走到窗边，对着窗外漫天金黄的银杏林拍了张照片，发送过去。照片里，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地面铺着一层金色落叶，透着北方秋日独有的澄澈。
那边很快传来回复：“好美！北方的秋天和南方不一样，更开阔。”紧接着又是一条，“江翊，有件事想跟你说。”
江翊握着手机，心里泛起一丝预感。他走到实验室外的走廊，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亮起，林溪的笑脸映入眼帘，背景是南方美院的画室，画架上还放着未完成的油画。“江翊，你那边信号还好吗？”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脸颊微红。
“挺好的。”江翊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说什么？”
林溪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和知行约定，先做朋友，慢慢了解。”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镜头，“我也想跟你做个约定——我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好好努力，保持联系，好不好？”
江翊的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看着屏幕里林溪真诚的眼睛，想起高中时画室里的并肩、青岚岛的日出，还有这个暑假车站里那个短暂的拥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好。各自努力，保持联系。”
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有着跨越千里的默契。这个约定，不像情侣间的承诺，更像朋友间的期许，纯粹而坚定。
“我最近在准备一个人工智能的创新项目，可能会忙一点，但会记得跟你分享日常。”江翊主动说起自己的近况，语气比以前自然了许多，“你呢？画画还顺利吗？有没有新的参展计划？”
“挺顺利的，周教授推荐我参加一个全国性的青年画家邀请赛，正在准备作品。”林溪笑着说，“我会把创作过程中的趣事告诉你，也想听听你的项目进展。”
视频通话聊了二十分钟，没有冗长的寒暄，只是分享彼此的学习、生活和规划。江翊说起实验室里的趣事，说起北方的饮食和天气；林溪聊起画室的日常，说起陆知行每天送来的热早餐，说起对未来的憧憬。
挂电话前，江翊看着屏幕里的林溪，认真地说：“照顾好自己，南方的冬天湿冷，记得多穿点。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
“你也是。”林溪点点头，眼里满是真诚，“北方干燥，多喝热水，别总熬夜调试代码。我们都要好好努力，不辜负这个约定。”
“嗯。”江翊应着，看着屏幕里的笑脸消失，才收起手机。走廊里的秋风带着凉意，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各自努力，保持联系”的约定，像一根无形的纽带，将相隔千里的两人紧紧连在一起，让遥远的距离变得不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