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后果？”
林凡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上校，你的自信，建立在信息优势上。”
“可如果……你的信息，本身就是过时的呢？”
安德森一愣。
林凡没有再解释。
他只是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会客厅侧面的一整面墙壁，突然无声地亮起，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高清屏幕。
安德森和彼得罗夫同时被这超越时代的技术惊了一下。
屏幕上，出现了一副巨大的西太平洋实时动态图。
蔚蓝色的海面上，几个由不同舰船图标组成的编队，正在缓缓移动。
安德森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美国海军第七舰队的航母战斗群！
“这……这是什么？”
他失声问道，脸上的傲慢第一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解。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在身前的操作板上轻轻一点。
屏幕上的画面，瞬间拉近！
以“企业”号航空母舰为核心的战斗群，其每一个细节，都被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
甲板上走动的水兵，舰岛上喝着咖啡的军官，一切都历历在目！
甚至，在每一个舰船图标的旁边，都标注着一连串实时跳动的数据！
航向：0-9-5。
航速：18.3节。
防空雷达状态：开启。
护航潜艇“小鲨鱼”号位置：水下80米，距离母舰3.2海里，艇长约翰逊正在抱怨今天的午餐。
……
一清二楚！
毫无秘密可言！
安德森上校死死盯着屏幕，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第七舰队的航行路线是最高机密，就算是五角大楼，也需要最高权限才能获取实时动态！
中国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情报渗透了！
这是……这是上帝视角！
他们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太平洋上的一切！
自己引以为傲，用来威胁对方的王牌舰队，在人家眼里，竟然是一条在透明鱼缸里裸泳的鱼！
所有的傲慢，所有的底气，在这一刻，被这张巨大的屏幕，击得粉碎！
安德森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会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与脸色惨白的安德森不同，苏联少校彼得罗夫的眼中，却迸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极致的恐惧，与极致的贪婪。
他看着屏幕上那清晰的航母编队，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在展示天气预报的年轻中国将军。
一个全新的，远比美国更可怕的，世界规则制定者，诞生了。
在安德森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时，彼得罗夫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脸上挤出一个僵硬但足够热情的，属于“同志”的笑容。
“林将军，新中国展现出的力量，令人敬畏！”
他先是恭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
“苏联，一直都是中国人民最坚定的朋友。”
“既然将军阁下要去清算旧时代的血债，那也是我们共同的仇恨。”
彼得罗夫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算计与敬畏交织的复杂光芒。
“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协同作战’？”
“毕竟，我们在远东，也有些历史账目，想要和日本人，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