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是同样的震撼与豪情。
这不是战争。
这是碾压。
是一个新时代，对一个旧时代的，无情宣告。
孔捷更直接，一把抢过望远镜，朝对岸的南京城方向瞅了半天。
“我瞅瞅，那个总统府的房顶是圆是尖？”
“等打过去，老子非要第一个冲进去，看看那把龙椅坐着硌不硌屁股！”
“哈哈哈！”
三人的笑声在肃杀的江岸上格外刺耳，也格外自信。
因为在他们身后。
从江岸边，一直延伸到天际线的尽头。
是密密麻麻，钢铁铸就的森林。
是停满了“井冈山”号飞行甲板，随时可以腾空的武装直升机。
更是那枕戈待旦，眼中燃烧着火焰的，百万雄师！
……
凌晨三点五十分。
整个长江北岸，死一般的寂静。
江水拍打船体的声音，和无数士兵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林凡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总攻，开始。”
没有动员，没有口号。
只有两个冰冷的字。
下一秒。
“呜——”
一种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北方的天际传来。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
最终，汇成了一股压垮天空的钢铁雷鸣！
长江北岸，所有等待出击的战士，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他们看到。
黑沉沉的夜幕，被撕开了。
无数庞大的，狰狞的黑色影子，遮蔽了星月。
一架。
十架。
一百架！
是数百架翼展惊人，挂满炸弹和火箭弹的伊尔-2攻击机！
在它们更高处，是悄无声息滑翔而过的图-16战略轰炸机编队！
那不是一支空军。
那是一片会移动的，由钢铁和死亡组成的乌云！
乌云，正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掠过长江！
……
江阴要塞。
凄厉的防空警报猛地划破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敌袭！空袭！”
整个阵地瞬间大乱。
无数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向防空炮位。
楚云飞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一名哨兵趴在了望口，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
一名军官冲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发什么呆！敌机在哪儿？！”
那名哨兵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他转过头，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极致的空白和茫然。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片被无数黑影彻底吞噬的，北方天空。
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那……”
“那……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