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耶夫斯基的眉头，再次皱起。
他跟随着林凡，穿过那扇金属小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由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幽深通道。
通道两侧，每隔五米，就有一名荷枪实弹的卫兵。
越往下走，空气越是冰冷。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厚重如金库大门的合金门前。
随着沉闷的机括声，大门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让整个苏联代表团，包括瓦西里耶夫斯基将军在内，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未来感的圆形指挥大厅。
大厅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光源，来自正中央墙壁上的一块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电子地图！
地图上，华北平原的山川河流，城市村庄，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无数或红或蓝的光点，正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单位。
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一次信息更新。
“这是……”
饶是瓦西里耶夫斯基身经百战，此刻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称之为‘天幕’预警系统，目前还只是一个雏形。”
林凡走到巨大的电子地图前，神情淡然。
“它通过部署在各地的传感器，实时监控华北全境所有移动单位的金属反应和热源信号。”
“无论是天上的飞机，还是地上的车队，甚至是……一个单独的士兵，都无法逃脱它的监控。”
林凡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指挥大厅里轰然炸开！
实时监控整个华北？！
这……这是神才能拥有的力量！
“这不可能！”
彼得罗夫上校失声尖叫，脸上写满了疯狂和不信。
“这是幻术！是骗局！”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失态，只是抬起手，随意地指向地图东北角，一个靠近长城的偏僻山区。
那里，有一个微弱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
“比如这里。”
林凡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三十分钟前，有一个五人小队，携带日式装备，越过了边境线，正在向我们的一个补给点靠近。”
他转头，对身后的通讯员下令。
“命令喜峰口第3哨所，前去核实。”
“是！”
通讯员立刻戴上耳机，开始飞快地摇动电话手柄。
整个指挥大厅，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苏联军官，都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微不足道的红点，仿佛要把它看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五分钟后。
“报告！”
通讯员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第3哨所回报！”
“他们刚刚在预定地点，抓获一队渗透的日军残余侦察兵！共五人！人赃并获！”
轰！
确认的消息，像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苏联人的天灵盖上！
彼得罗夫上校双腿一软，要不是身后的人扶住，险些瘫倒在地。
瓦西里耶夫斯基将军那张万年冰封的脸，终于彻底龟裂。
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了冰冷的电子屏幕上。
他看着那张巨大的，闪烁着无数光点的地图，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审视和怀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和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凝重！
兵工厂的秘密？
地热能源的真假？
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和眼前这个名为“天幕”的系统相比，那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纠结于任何细节，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直接，死死盯着林凡。
“林工程师！”
将军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迫切。
“我希望……获得‘天幕’系统的技术。”
林凡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将军，技术，是无法交易的。”
瓦西里耶夫斯基的脸色一沉。
“但……”
林凡顿了顿，吐出了让在场所有人，心脏都漏跳一拍的两个字。
“情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