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正忙着招待商业上的伙伴和盟友。欧阳瑞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中却难掩一丝疲惫与无奈。本来,以他如今的心境和实力,这种纯粹商业应酬的会面,对他而言不过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但此刻占据主导的是那个尊重父亲的欧阳瑞,而非奎达分身。所以,即便内心满是不耐,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父亲周旋在人群之中。
此时的大厅里,热闹非凡,各界名流穿梭其中,欢声笑语与悠扬的音乐交织在一起。欧阳立业气宇轩昂地站在大厅中央,身旁的欧阳瑞同样身姿挺拔。
“欧阳先生,此次令郎与慕容家千金联姻,可谓是商界的一大盛事啊,想必日后欧阳家族与慕容家族强强联合,定能在业内所向披靡!” 一位身材发福、穿着名贵西装的中年商人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杯香槟,轻轻晃动着,酒液在水晶杯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欧阳立业听到这话,顿时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他热情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王总过奖了,这联姻啊,也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幸福,家族之间相互扶持,共同发展嘛。咱们业内的各位老友,一直以来对欧阳家多有照拂,日后还得仰仗大家,一起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欧阳瑞在一旁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附和着父亲的话:“父亲说得是,以后还望王总您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 王总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欧阳家族未来无限潜力的看好,“欧阳家在业内的地位有目共睹,此次联姻更是如虎添翼,以后还盼着能多跟欧阳家合作,沾沾光呢!” 欧阳立业笑着回应道:“王总太客气了,合作共赢嘛!” 三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至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略显朴素、神情有些拘谨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杯,走上前来,“欧阳董事长,瑞少爷,恭喜……” 话还没说完,欧阳立业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笑容也微微收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欧阳瑞则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中年人见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嗫嚅着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匆匆退下了。
紧接着,又有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前来,手中端着酒杯,恭敬地说道:“欧阳董事长,瑞少爷,恭喜恭喜啊!听闻此次联姻庆典,可是筹备得极为盛大,足见欧阳家族的实力与诚意。”
欧阳立业脸上立刻又绽放出爽朗的笑容,热情地回应道:“刘总谬赞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自然要办得隆重些。刘总在业内的眼光独到,犬子以后还得多向您请教。” 欧阳瑞也礼貌地微笑着,主动与这位刘总碰杯,“刘总客气了,一直听闻您在行业内的建树,还望日后多多指点。”
刘总连忙摆手,笑着说道:“瑞少爷太谦虚了,欧阳家的实力和瑞少爷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此次联姻,必定能让欧阳家族更上一层楼。” 欧阳立业开怀大笑,“借刘总吉言!来,咱们一起干一杯!” 三人举杯共饮,谈笑风生,仿佛整个商界的未来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在这热闹非凡的应酬过程中,欧阳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大厅的角落,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场联姻背后隐藏的真正目的。他知道,这看似风光无限的庆典,不过是他和奎达计划中的一部分,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然而,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继续陪着父亲,与一位又一位的商业伙伴打着招呼,仿佛对这一切都充满热忱。
在酒店那奢华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某一楼层内,寂静的走廊像是一条沉默的巨兽,蜿蜒伸展在两侧紧闭的房门之间。慕容仙和慕容潮海被分别安置在两个单独的房间里,每扇房门前都有神情冷峻的专人看守,如同忠诚的猎犬,时刻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变故。
慕容仙所在的房间布置得典雅精致,欧式风格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窗外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身着一身简约的裙装,淡蓝色的裙摆如湖水般轻盈,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细腻的白色花边,看似清新雅致。简单的妆容并未为她增添几分生气,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游离于这躯壳之外。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思绪万千。她清楚地知道,这场所谓的联姻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是欧阳瑞为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精心设下的陷阱。欧阳瑞那阴狠的面容和张狂的笑声不时在她眼前浮现,让她感到一阵厌恶与恐惧。
她想起这些日子所遭受的种种磨难,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家族的变故,自己的无助,都让她深刻体会到欧阳瑞的险恶用心。但她并未放弃希望,她坚信陈凡一定会来救她,就像黑暗中坚信黎明总会到来。只是等待的过程如此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心头缓缓碾过的车轮,让她备受折磨。
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力量。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门外看守的脚步声,这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却也让她愈发渴望挣脱。她暗暗握紧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在心底默默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和陈凡一起度过这场危机,让欧阳瑞的阴谋彻底破产。
而在隔壁房间,慕容潮海同样被禁锢其中。他面色凝重,坐在床边,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他深知女儿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愤怒。他恨自己无力保护女儿,更恨欧阳瑞的所作所为。但他也明白,此刻不能冲动,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机会,等待有心之人的里应外合,打破慕容家这艰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