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百万之所以小题大做,完全是因为爷爷算命时说的那些话。
爷爷说马百万十年之后有血光之灾,还情有可原,可爷爷建议马百万把自己认干儿子或者招为女婿,让马百万觉得他们爷孙俩在糊弄他,把他马百万当傻子耍,这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马百万嘴上说不信爷爷的话,可他心里却当真了,不然他也不会着急娶四姨太。
张天盛莫名其妙成了马百万的心病,所以他才耿耿于怀,故意找茬。
爷爷说过,马百万本心不坏,也不是没有肚量的人,今天应该是喝醉了耍酒疯,才借口闹事。
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和一个七八岁的娃娃计较。
天气阴了下来,大街上鸦雀无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盯着圈子当中的张天盛,谁都不敢出头说一句话。
马百万可是凉州城里出了名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今天又喝醉了酒,谁敢得罪?
刘瞎仙迟疑片刻,长叹一声,转头说道:“天盛,你跪到我跟前来...”
“是,师父。”
张天盛转过身子,跪在师父面前。
刘瞎仙面无表情,冷声说道:“天盛,天底下拜师学艺,没有不挨师父打的徒弟,你学艺吃苦用心,没有挨过打,但师父今天还是要打你,你可别怪师父...”
“您打就是了,我不怪您,是我得罪了马老爷,给您招惹了麻烦!”
张天盛直愣愣跪着,拿起师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梗着脖子说道:“师父,您用力打,我不怕疼!”
“好娃娃...”
刘瞎仙的盲眼里滚落两行浊泪,猛地抬手,狠狠抽在张天盛的脸颊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让围观众人都是一惊。
马百万脸上的横肉,也是一抖。
张天盛觉得鼻子一热,抹了一把,半掌殷红。
师父下手的确没有留情,这一巴掌,打得张天盛鼻血横流,用手一抹,满脸是血。
“哗...”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马百万也太霸道了!怎么和一个七八岁的娃娃过不去?”
“平常他也算有些肚量的人,今天可能是喝醉了...”
“张天盛啥错都没有,平白无故让马百万逼着挨打,实在是太可怜!”
众人窃窃私语,都为张天盛叫屈,却还是没有人敢出头说话。
张天盛用袖子擦去了鼻血,又拿起师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师父,我木事,你再打...”
“你...”
刘瞎仙双手颤抖,侧耳听动静,却没有听到马百万说话,显然马百万还不满意...
“罢了...”
刘瞎仙盲眼里泪如雨下,猛地抬手,又要打张天盛。
“别打了!”
一个稚嫩的童声尖叫。
就见秀英挣脱了母亲的手,飞跑过来,拉开了张天盛,又朝父亲马百万跪下,哭叫道:“爹,张天盛啥错事也没干啊!求您饶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