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谁有事谁骑,反正就是家里的车子,谁骑都行,没说必须给谁。”李志勇看了于莉一眼,笑着说。
“太好了,这车子,这可比大二八好!大二八我们女同志上下车太费劲了!”于莉这会儿转悠到车头为止,摸着车铃铛呢。
“媳妇,别着急,等我踅摸到票,咱们也买一辆!”班德江看着于莉喜欢的样子,咬着牙说。
“你不过了!买了自行车咱们一家三口直接喝西北风!”
“素芬,万一我要是有啥急事你可得借我车用!”于莉抱着林素芬胳膊看着自行车说。
“没问题呀!啥时候用只要车子在家都可以骑!”林素芬笑着说。
“媳妇,出来半天了,钢子一个人在屋呢!改天你们再聊!”班德江拉着于莉往家走。
闫解成今天没出去干活,年底了,各个工厂收货送货的基本都停了,都在年底盘点,外头活不太好找。
穿着一件油脂麻花的棉袄,两只手抄在袖子里靠着闫埠贵家墙角,看着李子勇门口的几个人。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又买了一辆自行车吗?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是正式工!有啥可嘚瑟的!你等我找到工作以后的!用不了5年,你看我能不能超过你就完了!吐!”闫解成心里寻思完,冲脚底下吐了一口转身回家。
转过身就看见快要进屋的于莉,看着那背影,闫解成舔了舔嘴唇:“真特么带劲,晚上那音也够劲!班德江个狗日的占了多大便宜!操!过几把什么年,害的爷没有工上!小紫妹妹肯定等我等急了!”
闫解成嘟嘟囔囔的进家了,进家之前还偷偷的顺着门缝往班德江屋里看了一眼!可惜有门帘啥也没看见。
“老闫,对面小畜生又弄回来一辆女士自行车!这玩意的票可不好弄,一定是投机倒把了!看着他我就来气,天天在对面嘚瑟!生个孩子不知道姓啥了都!你看看这一个多月那造的!光老母鸡就吃了八九只!你说他哪来的那么些钱!”杨瑞华站在门口,看着对面。喊得是老闫,但是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啊,啊啊啊,,,哇啦,,”闫埠贵想说啥。
“你可别哇啦哇啦的了!你说说你现在除了每天造粪!你还有啥用?连句话都说不清!”杨瑞华一边说,一边嗅鼻子。
“老闫,你咋又拉了!最近你这是咋了?以前一天最多两次,怎么最近每天三四回都打不住!你闻闻咱们屋都特么跟厕所的味一样了。”
杨瑞华骂骂咧咧的收拾,已经没有了最初时候的耐心,以前是每次拉了尿了都擦擦洗洗,现在基本上一天擦洗一次。
现在在堂屋后头支了张简易床,闫埠贵自己在堂屋睡,杨瑞华自己睡。
闫埠贵脑子没问题呀,啥都清楚,就是不能说不能动!他现在每天都是靠着恨支撑着信念活着!李志勇冲他说的话他都看明白了!
李志勇生儿子了,买自行车,吃好吃的!每一样都让闫埠贵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就是无能为力!
“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吧!打个雷劈死对面那个小畜生吧!”闫埠贵在心里狂喊!
要不说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精神支柱呢!闫埠贵理解贾张氏,成为贾张氏!
可惜,十冬腊月的哪来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