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层和中层，我都要。
内层的，大哥尽力即可，能拿到多少是多少，价钱好商量。”
赵锋最终开口，又补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要快，我家表哥等这个机会可是等很久了。”
“成！就喜欢兄弟这样的明白人！”
黑牙一拍大腿，
“外层和中层的，三天！三天后，还是这个时辰，还是这个包厢，我给你准信儿。
至于内层的……我尽量想想办法。”
他举起酒杯，
“来，预祝栾护卫高升！”
赵锋举杯相迎，心中却无半分松懈。这黑牙答应得太痛快，对如此敏感之物似乎毫无顾忌，要么是背景深厚无所畏惧，要么……这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接下来的三天，赵锋并未放松警惕。
他一边指导宁兆闯巩固练气一层的修为，炼化那半颗神魂丹，看着小家伙的气色一天天红润，魔气的侵蚀痕迹几乎消失殆尽，神魂也趋于稳定，心中稍感宽慰。
另一边，他通过其他极其隐秘的渠道，零星地验证着从黑牙那里可能得到的信息，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城主府外围的动静，并未发现明显的异常。
第三天傍晚，赵锋再次易容成“无吉”，提前半个时辰来到了那家酒楼。
他没有直接进入包厢，而是在酒楼对面的一家茶摊坐下，要了碗最便宜的粗茶，看似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街景，实则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细细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流动和可疑的气息。
时辰将至，他并未发现明显的埋伏或监视。但这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他准时推开包厢的门，黑牙已经等在里面，桌上依旧摆着酒菜，只是比上次略显简陋。
“无吉兄弟，准时！”
黑牙笑着招呼，脸色却似乎比上次苍白了一些，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两人寒暄几句，酒过三巡，黑牙从怀里摸出一枚不起眼的灰色玉简，推到赵锋面前。
“东西在里面，外层和中层的，都在了。
为了这玩意儿，我可真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
他抱怨着，眼神却紧盯着赵锋。
赵锋没有立刻去碰那玉简，只是看着黑牙，平静地问：
“内层的呢？”
黑牙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道：
“兄弟，不是哥哥不尽力。内层的布防，这几天似乎有变动，风声很紧。
我搭进去不少关系，也只弄到一点模糊的消息，说核心区域的禁制最近加强了，尤其是夜里，巡逻的亲卫数量增加了一倍，而且……
似乎有擅长隐匿和追踪的高手坐镇。具体的图，实在弄不到手。”
这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赵锋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发出笃笃的轻响。“辛苦了。”他这才拿起那枚玉简，神识缓缓探入。
玉简内的信息的确非常详细。外层巡逻的路线、时间、小队编制、交接班流程，甚至几个暗哨的伪装点和观察死角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中层的阵法节点、明哨暗岗的位置、几条相对安全的潜行路径也一一在列。
从内容上看，这份布防图真实度极高，绝非随意杜撰。
然而，就在赵锋的神识扫过标注为“灵材库”附近的一个阵法节点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协调的能量残留。
这残留非常隐晦，若非他修炼《正阳归元功》后神识远比同阶修士敏锐凝练，几乎无法发现。
这感觉……像是一个标记，或者说，一个“饵”。
赵锋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神识退出玉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黑牙大哥果然本事非凡！这份图，帮大忙了！”
他又取出一个更大的钱袋，推到黑牙面前，
“这是剩下的酬劳，外加给大哥的辛苦费。
内层的事情，大哥再费心留意，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黑牙接过钱袋，掂了掂，笑容更加灿烂：
“好说，好说！兄弟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喝了几杯，赵锋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
走出酒楼，融入熙攘的人流，他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两道微弱但持续的气息，从不同的方向，若有若无。
赵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