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深处的“百兽斋”里，一枚拳头大小的墨豹妖丹正躺在玉盘中，幽黑的丹体上流转着三级妖兽特有的光泽。
赵锋没多犹豫，数出九十枚莹润的灵石递过去，那掌柜掂量着灵石，笑着道：“客官好眼光，这墨豹擅隐匿，妖丹里的灵力最是精纯，用来炼辅丹再好不过。”
回到聚丹阁，赵锋立刻支起丹炉。他先将妖丹敲碎，混入清灵草、月心花等七味灵草，又刺破指尖滴入三滴精血——这是他修炼《九霄凌云步》凝练出的本命精血，能让丹药更贴合灵鼠的气息。
丹火燃起时，他凝神操控着火焰温度，将妖丹的凶戾之气慢慢炼化，只留温润的灵力与灵草的清韵交融，三日后，一炉琥珀色的丹丸终于成了，颗颗圆润，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
“这‘二阶清灵丸’，正好适合你们。”赵锋捏起一粒分给五只灵鼠，小家伙们嗅了嗅，立刻捧着丹丸啃了起来，吃完便蜷在他掌心打盹，周身竟泛起细碎的光点。
接下来的两个月，赵锋严格按着十日一丸的规矩喂养。起初灵鼠吃了三丸，原本毛茸茸的尾巴尖竟泛出一丝灵光，身形也稳健了不少；黑石则像是解开了什么桎梏，身上的皮毛渐渐有了光泽，模仿人形时四肢不再僵硬。
到第五丸时，最先突破的是那只名叫“风絮”的灵鼠，某日服用丹药后，它周身突然爆出一团白光，再睁眼时，眼珠里竟多了几分灵动，身形也涨大了一圈，已是货真价实的一阶妖兽。
服用清灵丸的第二个月，五只灵鼠个个脱胎换骨。粟米虽还没到巅峰，却能在变身后自如地摆动“衣袖”；黑石跑起来步态流畅，甚至能学着赵锋的样子踏空几步；另外三只更是直接冲到了一阶巅峰，身上隐隐有二阶的气息在涌动。
这日清晨，赵锋再次施展《九霄凌云步》，九道分身刚起，八只灵鼠便齐齐动了。
云琅带起一阵疾风窜向左侧山岭，墨玉隐入阴影往峡谷掠去，连最稚嫩的粟米都稳稳化作一道影子，跟着一道分身钻进了芦苇荡。
八道“影子”配合着九道分身，在晨雾里拉出长长的轨迹，有的故意撞响风铃，有的在石壁上留下掌印，动静铺得极大，却又透着浑然天成的默契，再无半分当初的生涩。
赵锋望着四散的身影，掌心凝起的灵力缓缓散去，嘴角扬起笑意：“这样才像样。”
这天赵锋正拿着泛黄的《万兽归心》看得入神，指尖划过书页上“以血为引，以魂为契”的古篆，眉头微蹙。书中说要与灵兽建立神魂联系，需在月圆之夜以本命精血绘制同心符，可他总觉得灵鼠们性子跳脱，怕是耐不住那半个时辰的静修。
正琢磨着要不要先找云琅试试手，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赵锋师弟在吗？”
声音穿透竹帘，带着几分熟悉的爽朗。赵锋抬头时，恰好看见竹帘被轻轻挑起，一道青衫身影立在门口，腰间悬着柄玉佩。
赵锋合上书页起身相迎，眼角余光瞥见桌案上的灵鼠们已竖着耳朵望过来，青岗更是悄悄爬到书页旁，用爪子拨了拨那行关于精血契约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