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练功房时，赵锋正捧着古朴的《万兽归心》古籍，书页间夹着的灵鼠饲养图谱已被翻得卷边。探灵须鼠蹲在他膝头，粉红鼻尖轻轻嗅着书上墨香，时不时用爪子拍打绘着鼠类图腾的页面。
“小家伙，咱们得好好琢磨怎么相处。“
赵锋指尖划过“精血饲育“的章节，咬破食指滴下三滴精血，混着灵米熬成的粥泛起点点猩红。
须鼠起初还犹疑地缩着，嗅到血气后突然两眼放光，前爪捧着陶碗大快朵颐，胡须沾满粥渍也浑然不觉。
此后每日卯时，练功房总会响起捣药声。赵锋将聚气丹碾碎拌入饭食，看着须鼠吃得圆滚滚瘫成毛团，自己才匆匆扒拉两口冷饭。
月圆之夜，他甚至取出珍藏的培元丹，掰下指甲盖大小的碎屑喂给灵鼠。须鼠吃完后浑身毛发泛起微光，围着他不停地转圈，发出欢快的“吱吱“声。
赵锋蹲在竹笼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笼栏。自前几日灵鼠陷入沉睡，七日来它始终蜷缩在干草堆里，呼吸轻得近乎不可闻。
起初他还会每日查看三次，后来见毫无动静，便将喂食频率减到早晚一次，任由这团灰影沉浸在漫长的梦乡中。
第七日清晨，竹笼里传来细碎响动。赵锋揉着惺忪睡眼望去，险些打翻手中的小米碗——原本蜷缩的灰影已舒展成流线型，油亮的皮毛泛着绸缎光泽，琥珀色竖瞳在晨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芒。
更令他呼吸一滞的是，灵鼠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光晕，这分明是踏入练气一层的征兆！
“小家伙，你可算醒了！”
赵锋欣喜地将笼门打开。灵鼠却没有像往常般窜出来觅食，而是轻盈跃到他肩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颈，喉间发出亲昵的“叽叽”声。此后无论赵锋炼丹、采药还是打坐，肩头总会多出一团温暖。
某次他在药田除草时不慎滑倒，灵鼠竟瞬间化作一道灰影，用灵力在他腰腹处托了一把。
夜幕降临时，灵鼠常蹲在窗前，尾巴有节奏地拍打赵锋手背，催促他一同修炼。它会用爪子扒拉玉简，示意赵锋研习特定功法，当赵锋有所领悟时，便会欢快地在屋内转圈。一人一鼠的身影，渐渐成了云雾山间最独特的风景。
赵锋将玉瓶中的聚气丹倒在掌心，丹药表面流转的灵光映得他眸中泛起异彩。
吞下丹药的刹那，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游走，他心中微动，隐隐察觉到丹田处灵力翻涌如潮，似有突破的迹象。
肩头的探灵须鼠似是察觉到主人的异样，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发出担忧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