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冥九幽的声音。
他不在这里，但他的声音从破碎的空间中传出来，充满愤怒和不甘。
“你不配拥有永恒！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秩序！”
我没回头。
我只是握紧了身边两人的手。
她们也握紧了我。
一道巨大的裂缝在祭坛后方撕开，漆黑如渊，边缘闪着破碎的法则痕迹。风从里面刮出来，带着陌生的气息。
我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
旧的路已经断了，新的路正在打开。
我低头看她们一眼。
宋君婉抬头望着我，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释然。杜凌菲咬了下嘴唇，手指用力掐进我的掌心。
“走。”我说。
我们迈步向前。
踏入裂缝的瞬间，乱流扑面而来。不是风，也不是冲击，而是一种直接作用在意识上的拉扯。画面在眼前闪现——
如果当初我没救宋君婉，她死了，我活下来了；
如果我听从冥九幽，放弃所有感情，成为他的继承者；
如果我一个人走，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
这些念头缠上来，像藤蔓勒住脑子。
我没有抵抗。
我只是想着胸口的那三个影子。
它们还在。
而且越来越亮。
我听见张大胖骂我懒骨头的声音，听见宋君婉在雨夜里低声说“别死”，听见杜凌菲在雪崖上吼“你敢跳试试”。
这些声音比任何功法都管用。
我闭着眼，任乱流冲刷。
直到某一刻，我睁开眼。
瞳孔深处，一朵红莲静静燃烧。
不是火焰，也不是杀意。它只是在那里，像一盏灯。
我看向前方。
那里没有路标，也没有光，只有一条延伸出去的通道，通向未知。
我握紧她们的手。
“从今日起，我要创造新的永恒。”
身后的裂缝彻底合拢，旧仙域粉碎成星尘。前方的世界一片空白，等待填满。
宋君婉靠得更近了些。
杜凌菲抬起手，擦掉脸上一道不知何时划破的血痕。
我们继续往前。
脚下的地面开始发生变化，从虚无变成实感，像是踩在泥土上。
空气中有了湿度。
远处传来水声。
一只鸟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