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血屠低头看着脚下之人,声音冷得像铁,“这皮囊是剥下来的。”
他抬起脚,碾了碾那人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永夜拿活人炼傀,连脸都不放过。”
我握紧红莲刃,指节发烫。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在模仿熟人。
是在用人皮,做刀。
鬼刹躺在地上,胸骨凹陷,却还在笑。他抬起仅能活动的左手,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符文,墨绿毒液顺着沟壑蔓延,眨眼间形成一个小型阵法。
血屠察觉不对,猛地下压,可已经晚了。
符文亮起的瞬间,那具傀儡的身体突然炸开,血雾喷涌,化作一道腥风卷向我面门!
我本能闭眼后仰,红莲刃顺势横扫,火焰将血雾点燃,空中响起几声尖啸,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毁了。
再睁眼时,鬼刹已不见踪影。
只有一缕黑烟从岩缝中钻出,迅速消散。
血屠喘着粗气站直身子,看向我:“你还撑得住?”
我点点头,抹去额角冷汗。毒素在经脉里游走,带来阵阵麻痹,但铜铃里的灵流正在缓慢压制。
“下一个会是谁?”我低声问。
“不知道。”血屠盯着深渊裂缝,“但他们一定会再来。而且下次……不会只用一张脸。”
话音刚落,地面再次震动。
这一次,节奏更快,更密。
像是有人在
我握紧刀柄,火光映照前方。
雾气深处,一道轮廓缓缓浮现。
白衣染尘,发髻微乱,手里拎着一盏残破的纸灯笼。
她抬起头,眉心莲花印记黯淡无光,嘴唇微启。
“陈默。”她说,“你不该丢下我的。”
我盯着她,没有动。
这不是杜凌菲。
可她手里那盏灯……
是我三年前在宗门外集市买的。那天雨大,她忘了带伞,我随手买了盏纸灯递给她。她说太丑,不肯接,最后还是收下了。
后来那灯被风吹坏了,我以为早扔了。
但现在,它就在这具傀儡手里,灯面上还留着我当初画的歪歪扭扭的笑脸。
血屠在我身旁低声道:“别看她眼睛。”
我没答,只是缓缓抬起红莲刃。
火焰在刀锋上跳动,映出她脸上的每一道细节。
她笑了。
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然后她迈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