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回旋,欲归宋君婉肩头,我本能扑上,挡在她前方。雀羽残火撞上右臂虎纹,金光与青焰交织,竟形成一层薄薄的护体光焰,持续了不到一息便消散。
宋君婉靠在我背上,气息虚弱,却低声问:“……我们到了?”
“刚到外围。”我低声道,扶她靠在岩壁上。
她抬手摸向左肩,原本的雀羽纹路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孔雀翎状的印记,翎尖泛着微光,像是刚刚凝结成形。
她盯着那印记,眼神复杂,却没多问。
我正欲说话,怀中玉佩残片忽然发烫,几乎灼人。与此同时,宋君婉左肩的新印记也微微发红,像是在呼应什么。
远处,山脉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不似从空中传来,更像是从地底震动而出。地面微颤,岩缝中的碎石簌簌滚落。
我抬头望向山脉高处,一道裂谷横贯山腰,谷口隐约有血光流转,像是某种阵法在运转。
宋君婉忽然抬手,指尖指向那道裂谷:“那里……不是终点。”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她摇头,声音很轻:“但我的血……在拉我过去。”
我沉默片刻,将玉佩残片收回怀中。虎纹的排斥感依旧存在,但比之前缓和了些。看来这山脉对血溪宗之人是归处,对我却是禁地。
可我们没得选。
孢子的指引光路依旧指向裂谷方向,玉佩也在发热,像是在确认某种路径。 我扶起宋君婉,让她靠在我肩上。
“走不了太远。”她低声道。
“不用太远。”我咬牙,“先到高处,看清地形。”
处理完血溪宗之人的威胁后,我们不敢耽搁,沿着陡坡向上攀爬。岩壁粗糙,每一步都牵动右臂伤势,虎纹时而发烫,时而冰冷,像是在与山脉中的某种力量拉锯。宋君婉几乎无法行走,全靠我拖拽前行,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
终于登上一处高地,视野豁然开阔。
下方峡谷如血河干涸后的沟壑,纵横交错,远处几座残破祭坛半埋沙石中,符文黯淡,却仍能辨认出与血河阵法相似的纹路。更远处,一道巨大的锁链虚影横跨两座山峰,虽已断裂,残端仍散发着微弱血光。
就在这时,宋君婉左肩的孔雀翎印记忽然一颤,一滴血珠从纹路中心渗出,悬浮半空。
我盯着那血珠,它没有落下,反而缓缓旋转,映出下方某座祭坛的倒影——那祭坛中央,刻着一个与玉佩上一模一样的“白”字。
我心头一紧,正要说话,宋君婉忽然抬手,指尖指向祭坛后方一道隐蔽岩洞。
洞口极窄,几乎被碎石掩埋,可就在她目光落下的瞬间,洞内深处,一道模糊的龙形影子缓缓转动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