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反应快得超乎常人,左手如电探出,五指微曲成爪,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取王海鸣面门!
这一下若是抓实,恐怕鼻梁骨都要碎裂。
王海鸣虽早有预料,心下仍是一凛,反应亦是迅捷无比。
他腰腹发力,脚步一错,身形向后疾退两步,那凌厉的指风堪堪擦着他鼻尖掠过,带起几缕发丝。
“华蠢猪!”王海鸣压低声音怒斥,语气带着后怕与火气,“你他娘的是没睡醒还是属刺猬的?见人就挠?”
华乾坤一击落空,人也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来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讪笑:“靠,不好意思哈,海鸣,在那边待久了,有点风吹草动就……下意识的反应,没收住。”
王海鸣没好气地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坐下,发出“吱呀”一声。
“下意识?要不是老子反应快,这会儿就得破相躺医院了!”他这话绝非夸张,华乾坤那一爪蕴含的力道,绝非普通人的打闹,是真能撕下血肉的杀招。
华乾坤挠了挠他那头乱发,坐起身:“行了行了,别念叨了,大不了今晚我带你出去搓一顿,地方随你挑,我请客,算赔罪。”
他话锋一转,神色正经了几分,“话说,昨晚我让你帮我问的那些东西……”
王海鸣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普通便签纸,递了过去。
华乾坤接过,迅速展开扫了几眼,指尖微一用力,便将纸张搓揉成一小团,随后竟直接丢进嘴里,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位置知道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僵硬的脖颈,“那就辛苦你了,海鸣。我还会在华国待一周左右,有事你再联系我。”
王海鸣却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猛地站起,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搭上他的肩膀,不容置疑地将他按回沙发上。
“等等。”王海鸣声音沉了下来,“华乾坤,你有你的事,你的责任,我理解。我也有我的立场和职责。我帮你搞到了你要的东西,现在,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有点交代?不声不响跑国外几年,回来就搞这么大动静?”
华乾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瞟向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无措的李响。
王海鸣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李响,关门。”他头也不回地吩咐,待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后,他才继续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以我的权限,今天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话,不会有任何形式的记录,更不会外传。”
说着,他抬起右手,指尖似乎有微不可见的蓝色电弧一闪而逝。
几乎同时,天花板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指示灯悄然熄灭。
华乾坤看着那熄灭的摄像头,挠头叹了口气,脸上显出几分烦躁和无奈:“所以我才说,这次的任务真不想由我来……”
随即,他神色一正,收敛了所有玩笑之意,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既然你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浅浅说一下吧。不然我看你今天是不打算放我走了。”
“如你昨晚所见,我现在……算是一名佣兵。”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具体隶属于哪个集团,我不便多说。我们主要活跃在东南亚一带,干的活……五花八门,但核心是打击一些不受控制、暗中搞事的小规模武者聚集地,拿钱办事,你也懂。”
接下来的近半个小时里,华乾坤用简洁而克制的话语,大致讲述了他几年前如何被骗出国,一度陷入绝境,又如何被一个神秘佣兵组织所救,最终加入其中的过程。
他描述了几次险死还生的任务,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硝烟浸染过的沧桑。
“我这次回来的任务,是潜入华国,抓捕一个叫萧盛天的人。他偷了我们背后金主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华乾坤拿起面前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水,一饮而尽,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具体是什么,牵扯太大,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大概……就是这些了。你有什么想问的?”
在他叙述的整个过程中,王海鸣一直沉默倾听,看似放松,实则双眼深处有金光流转,他悄然运转着破妄瞳,仔细感知着华乾坤每一丝情绪波动和生命气息的细微变化。
结果让他稍稍安心——华乾坤所言,基本属实,并未发现刻意隐瞒或欺骗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