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吃，看看咸淡合不合适。”王大海搓搓手，在一旁坐下。
王海鸣可不客气，端起来就嗦了一大口，“刚好，三叔手艺还是那么好。”
王大海笑骂：“看你那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几天。”他转头看向唐墨渊，“小唐你也吃啊，是不是面条不合胃口？”
唐墨渊像是刚回神，“啊？没。”这才端起碗。
他刚刚确实走神了——除了在师父雷风明家里，他似乎从未在别处感受过这样寻常却温暖的“家”的味道。
热汤、灯光、碗筷轻响、长辈的唠叨……这一切陌生又熟悉。
或许，他这次跟着王海鸣回来的决定，并没有错。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大海收拾完碗筷，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王海鸣正想说自己今晚不在家住的事，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嗯？是刘老吗？”王海鸣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
“不是，刘老一个礼拜前就带孙女去他儿子那儿了，估计要过完年才回来。”王大海脸色不太好看，显然知道门外是谁。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带着点不耐烦的节奏。
“我去开吧。”唐墨渊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见到开门的是个陌生年轻人，她愣了一下，又抬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才不太确定地问：“这里是王大海家吗？”
“是，请问您是？”唐墨渊侧身让她看清屋内。
那老太太一听到肯定的答复，立刻挤了进来，动作快得让坐在沙发上的王海鸣都愣了一下。
她一进来就瞧见王海鸣，挑眉“哟呵”一声：“今儿人还挺多的嘛。”
说完，她完全无视王海鸣诧异的目光和王大海幽怨的眼神，径直走到沙发空位坐下，目光直直投向王大海：
“我说小王，你想得怎么样了？我那个提议不错吧？”
唐墨渊关上门，坐回王海鸣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家亲戚？’
王海鸣微微摇头。
‘不认识。’
王大海已经很不耐烦：“我都说了，这是我家事，你少管。小璐的情况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她不适合去上学。”
“那怎么行！”老太太声音扬高，“女孩子家家的，不读书以后怎么办？我推荐的那个学校就挺好，我儿子在里面当校长，我孙子也在那儿读。”
王海鸣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插话：“等等等等，我听得有点迷糊——三叔，这什么情况？您给我解释解释？”
王大海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嘴，像是嘴里含了一口苦药，眉头拧得死紧：“这老太婆非让我把小璐送到那个什么……”他话到一半，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时想不起那拗口的名字。
“国际星语学校。”老太太立刻接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金字招牌。
“对！就这个破学校！”王大海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脖颈上都爆起了青筋，“你个死老太婆，我说了多少次，别再让我听见这个名字！”
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让王海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