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听起来很合理，但方正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更复杂。
他这只来自未来的大蝴蝶不断煽动翅膀，迟早会让历史发生改变。到时候，他失去重生者的信息优势，难道就直接退休吗？
他必须要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培养出一批真正可以稳定赚钱的交易员。到时候哪怕不需要他做决策了，公司也可以持续盈利。
“那你觉得那个杨宇，真的能帮公司赚到钱吗？”顾瑶继续追问。
方正回想起上午见面会上杨宇的表现，特别是他对乐氏网的犀利分析，点头道：“从他对交易的理解来看，应该是可以的。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知行合一了。”
“知行合一？”顾瑶似懂非懂。
“对，”方正解释道，“有很多理论派的投资人，分析行情的时候头头是道，但一到实操阶段就各种失误。你知道这只股票一定会涨，但你受不了洗盘，拿不住股票，那也是白搭。”
顾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就像考试一样，知道答案和能做对是两回事。”
“聪明。”方正夸奖道。
两人安静地喝了一会茶，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的轻微嗡鸣声。方正忽然想起上次和顾新华提到的华币保卫战，随口问道：“对了，顾叔叔最近做多华币了吗？有没有赚钱？”
顾瑶摇摇头：“不知道呢，他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按理说，如果做多华币真的能赚钱，你应该也会布局吧？为什么没看到你有什么动作？”
方正表情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确实能赚钱，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顾瑶转过身面对他，一脸疑惑。
方正放下茶杯，认真地说道：“因为按照央妈的尿性，是不会和国际游资硬碰硬的。最好的策略，是诱敌深入，让对方先赚一笔，然后再反杀。”
“所以呢？”顾瑶催促道。
“所以，最暴利的时候，肯定是在华币快速下跌的时候进场抄底。”方正比划着手势，“等到央妈出手，华币大幅反弹的时候，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顾瑶听明白后，气呼呼地瞪着他：“你既然早知道现在赚不了钱，干嘛要让我爸提前进场？这不是坑人吗？”
方正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因为相比于赚钱，万象集团更需要的是名望。总不能别人厮杀的时候你们在旁边看戏，等到捡便宜的时候才上场吧？那领导们会怎么想？”
顾瑶皱起眉头，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方正的分析有道理。
说不定她老爸也想到了这一层，才宁愿冒着亏钱的风险，冲在第一线拼杀。
有时候，一味占便宜未必是好事，吃点亏，也未必是真吃亏。
“哼！”顾瑶气呼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方正，“不理你了！”
方正自然能看出这丫头在闹别扭，他悄悄挪动身体，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嘿嘿笑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快速消气，想不想试试？”
“走开，臭流氓！”顾瑶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你的鼻子肯定出问题了，竟然说我臭？你再好好闻闻，到底是臭还是香？”
“不说话是吧？那就别怪我使用读心术了。”
就在方正手掌前伸，准备落在一处高地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