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该死的方正！”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那……那我们要不要也全部出货？”杰克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出！能出多少出多少！”唐纳文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地咆哮道，“这种市场情绪一旦逆转，跌幅根本看不到底！快！”
然而，命令已经晚了。
当瑞银集团的交易员们手忙脚乱地开始大规模挂出卖单时，却绝望地发现，股价已经被超过十万手的巨额卖单封死在了跌停板上。他们的单子挂上去，就像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人来吃。
想卖，都卖不掉了！
“boSS！我们的卖单砸不出去！”杰克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得满头大汗，“跌停板封死了！根本没有资金敢来抄底啊！”
唐纳文看着屏幕上那如同被电焊焊死的跌停板封单数字，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本来想把方正洗出去的剧本，最终却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
这一刻，他成了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
如果顾迪科技接下来连续跌停，那他们不仅昨天的利润会全部回吐，甚至连本金都可能受到重创！这个损失，他根本无法向陆氏集团交代！
……
与此同时，在魔都陆家嘴的顶层豪华办公室里，陆少爷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顾迪科技的分时图。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金融中心，室内却是一片死寂。
秘书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陆总，唐纳文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他们被套住了，想出货都出不掉，之前的利润……恐怕要缩水大半了。”
陆少爷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条从左上角延伸到右下角的惨绿K线，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陆总？”秘书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陆少爷终于开口，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告诉唐纳文，让他把账户权限还回来吧。后续不用他操盘了。这一仗，我们又输了。”
秘书有些意外，以往每次失利，陆总都会大发雷霆，今天却平静得有些吓人。
“陆总，您……不生气吗？”
陆少爷闻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缓缓摇了摇头：“生气？我还能生多少次气？从我们盯上他开始，在他手上吃了多少次亏了？我已经……麻木了。”
他转动老板椅，背对屏幕，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黄浦江，眼神复杂地感叹道：“这个方正，确实是个鬼才。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那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和他作对吗？”秘书试探着问。
“作对？”陆少爷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自嘲地摇了摇头，“算了吧。事实证明，在金融市场上，我们玩不过他。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必要再硬撑着往上送人头了。”
他顿了顿，下达了一个让秘书无比震惊的决定：“告诉开就避开。别再自讨苦吃了。”